穿书之病娇王爷爱装小可怜(32)
他登基一年,看过了多少在他面前卑微屈膝的人,他们或不甘或愤怒,或裹挟着恶心人的心思,却没有一个像旬泽这样无所谓。
是的,无所谓。旬奕放在桌上的手渐渐攥紧,就好像旬泽面前跪的不是大旬的皇帝,而是一堆空气。
多少年了,有些话旬渝那蠢货倒是没有说错,这旬泽表现纯善内里却是肮脏的不行。旬奕眼里闪过一丝阴毒,曾几何时,他也像这般让年岁尚幼的旬泽跪在太子殿前整整一天,如今,他也一样可以。
似乎这样想来,谁才是大旬的主人明白确凿,心中的恶气终于顺了些,旬奕冷笑一声,“既然如此,泽王关押大牢,等候发落。”
御林军听命行事,一人一边直接拽起了旬泽,就押送出门。
行走间,泽王低垂的凌乱发丝遮住了脸,谁也看不见其上暗涌的疯狂。
目送他们离去,太监总管从外面关上门。安静的书房内旬渝手指规律的轻点了点桌上的玉玺,三下毕,梁上便飞下一个浑身黑衣的男人。
他低头行礼,便听皇帝问道:“可有眉目?”
暗卫摇了摇头,这两日泽王被押皇宫,他派了众多人手看住了泽王府,除了出去采买的丫鬟下人,没有任何可疑往来的人。
旬奕皱了皱眉,旬泽一向谨慎,他与南疆有关系还是他好不容易才挖到的消息,若是他有心谋逆,这大旬之主还是两说。
“继续查!”他沉声吩咐,又问起了昨日之事,“确定他没武功?”
暗卫点点头,昨日他趁泽王睡觉时仔细查探过脉息,“不像习武之人有力,反而有些虚弱,应是腿伤导致的。”
倒是今天的第二个好消息,旬奕笑了笑,挥挥手,暗卫纵身一跃便又悄然隐去。
滨州太守押解入京,泽王扣押大牢等候发落。
陶苓在府里等了两天,就等来了这么一个消息。
她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出去采购的林嬷嬷面色难看。陶苓抿了抿嘴,“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这消息在京城脚下根本瞒不住,王爷虽未定罪,在百姓眼里却早已十恶不赦。
他们唾弃的话甚是难听,林嬷嬷说不出口,仅挑了几句学了一下,陶苓都能听出其中的失望鄙夷。
原著中也是如此,至此事后,原本尚有好名声的王爷被人人唾弃,原先同情他王妃戴绿帽子的人也转手鼓起了掌。
而这可能就是王爷黑化的起点,陶苓嘴里发苦。
事已至此,王爷虽罪不至死,也要被这事压的抬不起头来。
她凝神思索着,若是陶青能主动说出真正的幕后人倒是有转机。
但,机会很小。
陶苓努力回忆着原著中对陶青的只言片语,【其人好色贪财,心无道德王法】,若她这边出更多的筹码也许供词一换就有了转机。
“来人,随我去厨房。”
几人惊诧,桃儿最先反应过来。王妃平日大大咧咧好似王爷来不来后院也无所谓,可一旦王爷出事却是比谁都担心。王爷这一入大牢,吃食肯定很差。她暗暗感动,跟在王妃身后认真打下手。
陶苓做了大半个月的糕点了,这金叶糕的配方用量早就牢牢记在了脑子里,她的脑子很乱,手却很稳。
若是旬泽有注意的话,便能发现一开始送过去的形状不明的糕点慢慢有了叶子的形状。此时陶苓的手下便是一块块形色俱佳的金叶糕。
陶苓将糕点装盒,又吩咐厨子做了几样王爷可能爱吃的菜。托近几日一起吃饭的福,满打满算陶苓记了能有四样。
“应该是够了,”她喃喃自语,手上的动作一停,脑子里情不自禁的想象起王爷成为阶下囚的样子。
王爷平日温和重情,若是知道滨州之事最终还是没处理好,想罢又是一顿自责吧。陶苓叹了口气,没假他人之手,自己提着两个食盒坐上了马车。
马车在大牢面前停下了,面对士兵的询问,陶苓使了使眼色,林嬷嬷会意的递过一个荷包和属于泽王妃的内印。
“我只是怕王爷吃不好,望小哥通融通融。”
陶苓晃了晃手上的食盒,脸上三分担忧五分温柔,像个担忧自家夫君的普通妇人。
被一双剪水瞳凄凄注视着,任谁都要软了三分脾气。
倒也没有坏了规矩,看门的小哥好生好气的叮嘱了几句就放了行。
大牢侧门一开,里面昏暗不明的闪烁着烛光。
桃儿想陪着王妃进去,陶苓摇头阻止,让她们两个丫头呆在外面,就带着林嬷嬷进去了。
她本以为大牢里关押了凶神恶煞的犯人,应该满是喧嚣。谁知道进去铺面而来的是冷寂,好像空无一人般的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