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示意他先接电话，自己环顾四周看什么都新奇。

没两分钟，挂断电话的钱多走过来，“有人在网上闹事。”

……

元旦那天，是四季开通全国线上销售的日子。

外城的四季粉云了这么久，总算是有机会品尝到，早早就守在软件不断刷新，卡着00:00的时间想要抢购。

仔细的人在那之前就备好几分方案，第一份是想吃的，什么品种多少分量准准卡好，为此还选择了最迅速的选择路线，一路顺下来从头到尾直至结算。

第二份则是去掉那些平常缺货的，确保在看到有东西缺货的第一时间能想到什么替补。

自然也有狂放的，打算到时候哪里亮了点哪里。

十二点那一刻，白草在秦晏帮忙精修软件时就设定好的分量，十分钟后一笑而空。

那些赶着添加的，一刷新就变成了空。

那晚上开心等货的人不少，郁闷难受的则更多。

巴荣就是难受的那个，他其实是肥宅，最大的爱好就是打游戏，吃方面则是炸鸡啤酒，蔬菜？那是什么垃圾玩意。

偏偏最近看朋友圈，喜欢的女神晒图发誓一定要抢，想到自己当年大学编程的功夫，立马将殷勤献到女神面前，保证一定会抢到，对方为此还提前付了钱，就是了解他的生活环境，怕最后付款有压力。

巴荣一切都准备好，觉得这事情简直太简单，他都设想好，东西到了主动去取，帮忙送过去，女神多少要谢谢她，要么喝杯茶，要么吃顿饭，以后就有了一来二回的机会。

偏偏他准备好的十个账号，看四季火想赚一波，打算利用剩下的卖出去赚中间差，谁知道刚登陆就提醒账户异常，挨个封了。

连带着社交软件也被监控临时锁了钱包，毛躁的修理半天，等全部库存清空都没好，气的他差点砸了电脑。

面对女神的询问，还有钱包暂时弄不出来的钱，巴荣被女神当骗子了。

因为女神那精妙细化的长指甲都抢到了两人份的手工甜点，加上巴荣拒绝退钱，事情恶化。

巴荣被拉黑后，第一时间就恨上了四季。

于是他把截图账号异常的十个号分到十个账户上去社交平台下评价搅水，顺利带起来没买到的情绪。

白草听完叙述，“你怎么知道这十个号是一个人？”

“先生设计时有内.插安全软件，自动分析IP，调查的时候发现地址一样，对方虚拟了IP，只不过没想到先生技高一筹。”

“那确实。”白草看了眼日期，“不对吧，这是一月二爆的，这都快过年了。”

“对方上次被怼之后不甘心，后面又抢了两次，昨天总算是第一次抢到，据他本人说吃完就被送去医院了，如今还躺在加急病房里，刚刚洗完胃，对方指责四季蔬菜含有超标农药，网上有人担心在等我们回复。”

“既然知道蔬菜里面有超标农药，那蔬菜肯定是检查过的，问他要检查报告吧，要不到就请连律师出面……算了，直接让律师来吧，把订单上对方买的菜全部重新检测一遍，记得请农科院或者医科院的同时帮帮忙。”

这种增加蔬菜数据的检测，对方一直都很乐见其成。

像是为了保证土地特殊的成分是不是会减少，医科院可是一个季度抽查一次土壤检测。

秋天那一阵子她忙着做棉被的时候，正值番红花采摘，这批最开始几朵样品被送到医科院检测后，对方直接通知她，不用忙，这批药材医科院全部要了！

活成成分、营养价值、特含的有机物直接让这批药材还没正式采摘就顺利兜售出去。

身为直接受益人，白草当真是坐在家里面享受了一把别人帮忙干活，她安心坐着数钱的日子。

但凡不是秦晏出事，她都要笑上半年，所以这一点小小的检测，一点也不成问题。

钱多也意识到这点，突然笑了。

“我从来没这么轻松过。”

“？”

“以前工作，分内指责一点也不累，但是最怕合作方，或者经销商、顾客出事，一点点的坏评论都能影响很久，就是因为人言可畏，有些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根本说不清楚。”

他相信，但凡不是四季山物质特殊，栽种出的蔬菜都含有特殊有机物，换成其他人这次面对闹事者只能忍气吞声，求着和解，满足对方提出的无理条件。

“现在看，倒是本职工作最累了。”

四季店跑跑，加工厂待待，合作商看看，一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路上。

白草盯着他突然问，“你今年有四十没？”

“……我看起来很老？”

“那你喊累，学学周指导员，八十岁内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现在带的俞洋都半出师了，你要想轻松点也可以带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