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可是……”

楚忧又道：“陶姐，工作和人情关系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虽然我很尊敬您，把您当姐姐一样看待，可是本质上，咱们还是员工与员工的利益关系，感情的联系或许会因为不合而切断，但只要有利益就永远不会破裂。”

说到此处，她顿了顿，表情异常严肃：“陶姐，其实比起去研究上层是什么想法，不如好好考虑考虑，赵娜给你、给公司，有没有带来足够多的利益，有没有对得起你给她的资源。”

一句话直言不讳，说得陶兮恍然大悟，张了张嘴，半响才点头答：“我明白了。”

楚忧的意思是让她抛却人情，从利益的角度重新审视自己和赵娜的关系。

然而陶兮又何尝不想拜托赵家的挟制，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而已，今天经楚忧一说，她也终于敢直面这个问题。

等陶兮表情沉重地离开，楚忧才放松坐姿，慢悠悠地扬起一抹笑。

拉帮结派谁不会啊，之前陶兮偏心赵娜给她吃了这么多哑巴亏，她都忍了，这次赵娜出事，也别怪她落井下石。

“利益至上啊。”楚忧望着天花板，讽刺地笑笑。

希望陶兮能领悟她刚才那番话，赶紧放弃赵娜这个弃子，转投她这个潜力股吧。

……

却说陶兮出了办公室就给赵娜去了个电话，把楚忧猜测公司上层想法的话简单地阐述了一遍。

那头的赵娜听到陶兮明显犹豫了许多的语气，心情荡到了谷底。

“怎么？你也站到她那边去了？陶兮，可别忘了我舅舅当初是怎么帮你的！”她气急败坏。

陶兮听得直皱眉：“我当然没忘记梁先生的恩情，不然也不会为了你腆着脸去问楚忧。”

听到她话语里隐含的不耐，赵娜更是恼怒，言语越发尖刻起来：“没忘就好，希望你别到时候让我舅舅失望，他帮了你进陆氏，这么多年了你却还停留在三线，如果不是为了陆旻，我才不会到你手底下去。”

“什么意思？”泥人还有三分土性，陶兮也忍无可忍地怒了，质问她，“我对你还不够好？这些年瞒着公司把多少好资源留给了你，你还觉得委屈了吗。”

“你那点资源算什么……”

眼看着两人聊着聊着就要吵起来，陶兮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

没想到那头的赵娜还没完，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反正咱俩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被冷藏，你也没好果子吃。楚忧不是话里话外劝你投靠她吗？你去呀，我有的是办法整死她。”

“你什么意思？”

“呵呵。”赵娜冷笑，伸手将信封里的照片倒在桌上，在陶兮看不到的地方，拿着照片，得意洋洋，“她不就是个傍大腿上位的狐狸精吗，我看陆旻对她也没那么在意，等我把这些照片曝光给媒体，看她还怎么趾高气昂。”

陶兮瞪大眼：“什么照片？你叫人偷拍的？你疯了！那是陆旻，是你的老板。如果被他发现，你不怕被陆氏封杀？”

赵娜眼中闪烁着奸诈的光芒：“我又不傻，当然不会亲自动手，把照片交给别人去做不行么。”

“不要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哦，我已经跟舅舅说好了，就算和陆氏解约，你也可以和我一起跳槽。”她忽然改口安抚道。

陶兮张了张嘴，无言……

第15章

农历八月初二，宜出行、宜开市、宜祭祀，《慈后传》选在这个黄道吉日举行开机仪式。

朗日当空、万里无云，楚忧梳好妆发走进会场，她来得还算早，只有零星几个工作人员在布置场地。

站在遮阳伞下，环顾四周问身边的飞飞：“今天演员都会来齐是不是？”

飞飞用纸巾替她擦擦额头的汗答：“应该都会来的，刚才我在外边看到刘前辈和孙前辈的专车了。”

“嗯。”然而楚忧关心的不是这些大咖，而是苏蕊桃这个无名小卒，从进场地起就没看到疑似女主的人出现，让她有点魂不守舍。

没一会儿现场的人开始多了起来，楚忧也只好暂时放下苏蕊桃，笑着去跟几位同事寒暄。

女一号的待遇是不同于配角的，即便她咖位小，却是人群焦点，不用介绍也知道她所饰演的是剧中的青年女主角。

《慈后传》的导演是之前试妆时就和楚忧见过面，为人和善待人客气，其他几位搭戏的演员也大多很有职业操守，楚忧预感这次的工作环境应该很不错。

一番寒暄之后，众多工作人员站定，楚忧和饰演老年和童年女主的两位演员站在中央，奇怪的是，童年和老年男一号都到场了，就是没看见青年男一号的扮演者。

她记得这位扮演者还请的是一个流量鲜肉，好像叫穆之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