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放在正常人身上肯定不太现实，但放在云苏身上就很正常了。

云苏天性恶毒，以欺负人为乐，虐陆承煜也是虐，多一个封越也无可厚非。

陆承煜毕竟是她爱的人，她再怎么过分都不会要他的命，但封越就不一样了，那不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吗？

可现在看到的情况和当初设想的大大相反，封越身上不仅不见任何伤痕，表情也看不出憔悴，好像还过的挺滋润？

巨大的落差感和挫败感让他心里产生不适，眼看黑车就要走远，陆正海还死死盯着那车牌号，声音浑厚低沉。

“跟上去。”

黑车最终停稳在一个老旧小区里，这里离市区很远，开车都花了一个多小时。

今天是周末，附近也看不到什么年轻人，多是些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楼下遛狗晒太阳。

封越从副驾驶下来，双手都提满了东西，熟络的跟几个老人点头打完招呼，他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楼道里。

陆正海的车停在比较远的地方，借着灌木丛遮挡车身，也不容易被人注意。

老式楼房每层楼外面都有一条长走廊，不用跟上去，他们也能看到封越进的是哪一间。

过了半小时左右他就出来了，两手空空，一个老妇人出来送他，两人笑着说了些什么，封越就走了。

刚开始陆正海还没怎么在意，直到老妇人的脸完全暴露在视线里，他惊得瞬间坐起。

这不是老封家的保姆吗？

封越是怎么知道保姆住这里的，难不成，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耳边鸣声逐渐尖锐，一时间信息量太大，陆正海历经沧桑的脸上难得见到了慌张。

漆黑的楼道里，灰白墙皮斑驳成一片，墙角蜘蛛静静趴在网上，等待食物的自投罗网。

封越身形逐渐暴露在阳光下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正海好像和他对视上了。

只有一瞬，陆正海头脑一片空白，那种山呼海啸般巨大的压迫力让他回想起封宛茵死不瞑目的样子。

“快走！”

他喊旁边的保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封越发现自己。

开门上车，直到最后封越都没有往那个方向看一眼，好像刚才真的只是陆正海的错觉一样。

没着急离开，他低头给莫泽发了个信息。

“确认了，保姆说那两件的确是母亲的遗物，地下室你可以不用去了。”

莫泽回消息很快，像是一直守着在，直接问到了重点。

“她怎么知道你在找这东西，而且我都没见云家人来过，地下室那么严，我都难进去，她又是怎么搞到手的。”

莫泽一连发了好几个问号，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要不我再找机会确认下，说不定她给你的是假的呢？”

过了好一会，封越才回复他。

“如果是假的，她也不会冒险去捞，除非她是故意做给我看，赌我会去救她。”

末了，他又加一句，“陆正海现在已经回去了，你注意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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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云苏有精神分裂后，封越已经能自如的分辨出她现在是处于哪种人格。

为了方便区分，他还专门为这三种人格取了名字。

小黑，小白，小灰。

就比如现在，小灰喊想吃苹果，芳姨给她削好了端到面前，她又嫌弃的推开，说自己现在不想吃苹果了，想吃葡萄，然后这苹果就理所当然的被扔给他了。

封越才不理她，站起来就走，结果被云苏挡住。

“你什么意思，学陆承煜绝食抗议？”

“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别人问地他答天，总是能让云苏吃瘪。

从她大病初愈后，封越已经好几次问到这个问题，但每次都被她糊弄过去了。

云苏虽然不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但也做好了随时把人抓回来的准备。

她怎么可能容许他再回那个狼窝。

“你真想回去吗？”

云苏仰头询问，猝不及防撞进一汪浩瀚星海，控制不住的想要沉溺其中。

封越眼型很漂亮，属于桃花眼那一类，双眼皮呈扇型，整体偏窄，明明眼神冷得彻骨，却总是有无形撩人的功效。

云苏自认为这段时间靠他的毒舌已经免疫了不少，但偶尔还是会禁不住美色的诱惑。

话语先大脑一步脱口而出。

“我这里不比陆家好吗？我房子虽然没他大，但我这里舒服啊，你要是因为想和亲人一起生活才想回陆家，那我也可以当你姐姐啊，还是说，你嫌芳姨厨艺不好？做的菜不合你胃口？”

封越简直哭笑不得。

这都哪跟哪啊，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当我姐姐？”他似笑非笑的反问，“你是不知道自己的年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