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确实没有外人，但还有她。

“我对哥哥来说，也是其他人？”小姑娘后知后觉，像是才意识到。

眼底当即划过黯淡的光，似乎失落，也似乎是很受伤。

喃喃低语，“这一次我消失了这么长的时间，哥哥根本都不知道我经历了些什么，连一点也不关心我。”

“你是郡主。”

“除了一个郡主的身份。”颜匪强调。

眸光固执对上云锦，鉴于两个人这个时候还不够熟，就算她表现得不高兴，也更像是在撒娇。

云锦心软了软，这时终于抬头，问了她句，“这些天，你是不是真的遇到了危险？”

书房里，空气在这之后静悄悄的。

他撞入的，是一双微微激动，又藏了惊喜的眸子里。

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颜匪又坐了回去，不再靠他那么近，“没有。就算有我也绝对不会让哥哥担心的。”

“哥哥这么忙，这次的雪神祭祀大典，哥哥觉得自己会有机会见到雪神吗？”

云锦：“……”

雪神是神，只存在于传说中。

这么多年来，神迹这种东西，向来连传说都是荒谬又古怪的，一听就不靠谱。

云锦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讨论。

他拽着笔的随之一紧，“所谓的祭祀大典，真正重要的，是百姓。而不是神。你要记住，神是高高在上，是永远不可能会出现在凡间，降临人世。”

身而为人，其实更应该做的，是求人不如求己。

他很想说。

不过对上小姑娘期待的眸子，这句话即便到了嘴边，又很快被咽了回去，不再提起。

“所以，哥哥不相信吗？”

“我信。神明永远都是美好的，雪神其实更多时候，所代表的只是每个人心中的信仰。

不过当这种信仰高到超过自己本身，甚至盲目追从的时候……就太过本末倒置。”他又叹息了声。

许是因为小姑娘消失了太长时间。

今儿又意外的站在了他面前，云锦的话有些多了。

语气也多了更浓的真诚，不再是那种面对常人的高深莫测与飘忽。

两个人正谈论着，有侍女这时敲响了书房的门，提醒，“圣子，宫里来人了。”

“什么事？”

“还请圣子出去接见。”侍女又回道。

云锦便站起身，看得颜匪也跟着下意识站起身，想跟过去，又被他按住，“你就在这里乖乖等我。”

“为什么？”

云锦抿唇，“上次在皇宫的事，你还是小心一些。”

他说着，又改口，“要不你先去膳厅等我，看看想吃什么，吩咐一声，我让他们都做给你吃。”

颜匪其实不太想去。

总觉得这次过来，小美人的态度有点冷淡了。

小绿帽子的进度条也是始终不动。

“好。”她冲云锦笑笑，还是乖巧的点头。

想到什么，颜匪一连报了好几样菜名，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用茶水开始描绘起小美人的模样。

上次，面具不小心被弄开，她其实看到了。

资料面板也有。

而等云锦处理好一切，赶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小姑娘一只手撑着下巴，正用指尖以茶水点点描绘他的模样。

“不可。”云锦加快了步伐，微微皱眉提醒她。

看见他终于过来，颜匪眼神一亮，惊喜喊他，“哥哥，你忙完了。我都在这里等了好久。”

云锦目光还是落在那幅画上，隐隐清晰，那是他没有戴上面具的模样。

他干脆拉着她起身，又用茶杯扣了上去，“如果让别人看见的话，你会有杀身之祸。”

这么严重？

“为什么？”像是不解，小姑娘微微茫然问。

随即又像是想到什么，“可是我刚刚还在想，等哥哥回来我要和哥哥一起吃饭。是不是这也代表着我们不能一起用膳了？”

第330章 他心乱了

一起用膳？

“男女自当分席，确实不可。但是不管你喜欢吃什么，我都会让他们准备。”云锦语气软了几分。

说着又垂眸，视线落到她握住他的那只手上，小姑娘在说话时，并未注意到手心也跟着下意识紧了紧。

像是害怕他会溜走。

他下意识的挣开，结果反而被扣得更紧，就见小姑娘失落垂下头，“我承认，自己不够聪明，所以哥哥应该早就看出来了吧？既然看出来了，所以这就是哥哥的回答吗？”

这话说的虽然隐晦，但云锦听完，挣脱的动作果然跟着一顿。

确实，在那日，他很确定的发现了，小姑娘喜欢他的这个秘密后。

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远离她。

他的身份，他是光明教的圣子，这一生都是要断情绝爱，绝对不能犯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