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发现时年被困汉朝时他就想到了,想离开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去扰乱历史,所以当他发现汉朝的弦又动了后,就猜时年肯定也想到了。
没想到时年却摇了摇头,“我一开始确实没反应过来,我是被人提醒的!”
聂城扬眉。
时年觉得自己的心绷紧了,“你刚才说,刘远和那个神秘人没关系,但我遇到了一个人,我觉得,他和神秘人有关系……”
“谁?”
“就是那个曾替汉武帝给李夫人招魂的方士李少翁!”
三分钟后,聂城听完时年的讲述,道:“你是说,那个李少翁不仅第一次见面就点破你是将来之人,还在后面提醒你回家的办法?”
“对,很不合常理对不对?”时年说,“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李少翁摆明了是在故意引导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要趁我扰乱了历史后搞些什么阴谋?我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在他的圈套里了?!”
风吹动窗户,发出簌簌的轻响。
聂城面色冷凝,神情是难得的严肃。
时年看得紧张,小声说:“我是不是闯祸了?”她之前也担忧来着,但不那么做,她也想不到别的让弦动的办法了……
聂城摇摇头,“我问你,你刚才看到我为什么那么惊讶?还问我他们来没来,这些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他们队友之间可以互相感应,按理说他来到汉朝,时年就可以感觉到他的弦了,但看她的表现,直到他现身前她都是没有半分察觉的。
时年被他一提醒也反应过来,“哦,那是因为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弦的反应非常剧烈而且混乱,有时候甚至觉得心慌气短,所以如非必要,都刻意不去感知它,可能因此忽略了……”
她顿了顿,“我猜测,可能是因为这次偏移的关键在我吧。”
“又或者是,那个会让你对弦产生反应的人,离你近了?”聂城说。
时年一惊。
之前明朝时曾发生过的状况,当那个神秘人出现或者靠近时,她会与弦产生强烈的反应,心脏狂跳不止。
这回虽然没有那么剧烈,但仔细想想,是有一点相似。
时年:“你的意思是……”
聂城:“我认为你的怀疑很有道理,李少翁一定和这件事有关系,很可能,那个神秘人就藏在他身边。”
在他身边吗?时年转头看向窗外。就藏在这座宫殿里?这么近吗?
这感觉让她有瞬间的不安,但下一秒,她就振奋了起来!
“真的吗?这样事情就好办了,我这就去把他抓出来,让他还敢藏在暗处使阴招!”
聂城一把揪住她,“站住,你要去怎么抓他出来?”
“还能怎么抓,直接武力镇压啊!你不知道吧,刘彻给我派了十六个小弟,正好派上用场!”
聂城不说话,时年和他对视片刻,聂城松开手,“好你去吧。”
时年原地站了三秒,颓丧地坐下,“好啦好啦,我知道这样不可能的。过过嘴瘾也不行哦。”
其实一怀疑上李少翁时,她就想过要不要仗着刘彻的势把他抓起来严刑拷打,但他既然敢在她面前自爆身份,就是有恃无恐,而且就算抓住了他,他背后的人也不会就此出来的,她这才无奈放弃。
时年趴在桌上,“我就是太气了,这个人装神弄鬼那么久,我们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太不公平了!”
顿了顿,又道:“你说,这次这么多个地方的事情都是他搞的吗?他怎么能同时在那么多个地方使乱子?”
聂城:“不知道,我问过小路、夏夏还有阿恪,直到离开各自的时空,他们都没发生和神秘人有关的可疑迹象。但我觉得,多多少少都和他有关,否则不至于这么巧。”
时年点头,又想了想,眉头忽然皱紧,“不对啊!我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
“你看啊,像我们都必须在一定的条件下才能穿越时空,不可能说去就去对不对?”
第一次穿越时聂城就告诉过她,他们必须要完成一个时空的任务才能离开那里,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只有当弦开始恢复平静时,他们才能感知到那处可以穿越的弦波动的漩涡。就像这回他们分到不同的时代,也是要解决了自己那个时空的任务才能再去到下一个。
而这还是只其中一个条件,另一个条件是他们要去到的那个时代必须有动乱发生。比如之前当汉朝的弦彻底平静后,不仅她出不去,他们在外面也根本进不来。
时年困惑道:“我们受的限制那么多,他却能在古代各个时空穿来穿去,为什么?”
聂城沉吟,“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就像你是7处里对弦最敏感的人,有很多我们没有的能力,比如剪断杨广多余的弦、连接跨时空的对话,也许他对弦反应比你更敏感、控制能力更强,所以可以不受这些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