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卧撑、仰卧起坐,总共又花费了于倾10分钟的时间。
他从仰卧起坐的架子上起来的时候气喘吁吁,不过身体还有点力气,再做一组还是可以拼一拼的。但视线落在仁霆的脸上,他嘴角猛地抿直,缓缓地走到了盘膝坐在地上的男人身边。
蹲下。
沉默对视。
“做完啦?”仁霆没个正经地说,笑眯眯的模样看起来好像脾气很好。
于倾看着他,想了想,然后说:“我骗你,什么?”
“感情啊。”
“?”
“真不记得了?”
于倾摇头。
仁霆盯着于倾看了一会儿,摆摆手:“算了,没意思,就当我自作多情吧,人都不记得了,我却念念不忘的惦记着,多尴尬啊,像个笑话。”
仁霆装模作样的就想起来,见于倾也不拦着自己,只能厚着脸皮又把屁股黏了回去,“读书的事记得多少?关于我的,关于我们的,你是不是一点都不记得了?那时候我们多好啊,一起读书一起上下学,有人欺负你我还出手帮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是保护你照顾你,有一次我帮你把坏人撵走后,你就红着眼眶对我告白了,你说你喜欢我,没了我不行,天上地下全宇宙最喜欢的就是我。我看你那么喜欢我,就只能点头答应了。在一起大概一个月吧,我突然要转学,你又哭的死去活来,放学路上拦着我急赤白脸的嘟着嘴,我说你这是干什么?结果我就被你强吻了,你……”
于倾实在听不下去了,抬手按住了仁霆的膝盖,用了点力气,表情又无奈又好笑,最后还回去两个字:“骗子!”
于倾半个字都不信,他思考迟钝,记性不好,但不代表一点学生时期的记忆都没有。他出事后,确实转了学校,也确实在班里见过仁霆,但那时候他时常头疼,三天两头的请假,仁霆却是个惹是生非的校霸,逃课打架常有的事,两人在学校见面的时间很少,更不可能有交集,又哪来的他口里的那些事。
仁霆见于倾目光清明坚定,知道他多多少少记得些事,自己说的那些瞎话根本没能忽悠住他,被人当面戳破,竟然也不尴尬。
此人脸皮之厚,犹如一颗星球,且铜皮铁骨非常耐糙,浑然不在意的就笑了:“我就说你是个只捡着自己喜欢的听,喜欢的记吧?这事你倒是记得了,能分辨了,那你欠我人情这事呢?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故意欠债不还?”
于倾看他。
摇头。
确实想不起来了。
仁霆深深地看着于倾,最后抿嘴一笑:“今天的训练做完没有?我送你回去吧。”
努力到现在,仁霆终于还是决定断了心里的念头,于倾这人太干净太认真了,他一开始就找错了人。
仁霆准备站起来,把于倾送回家里这事就彻底算了,结果没等起来,肩膀就被人压住了。压在肩膀上的力量很轻,对于他来说并不会比羽毛重上几分,但他却在那双手的压力下重新坐回到了地面,因为手臂的主人眼里,让他看见了希望。
于倾将仁霆按住了,苦恼地说:“你不,喜欢我。”
仁霆想点头,又莫名的犹豫,耽搁的这点儿功夫,于倾又接着说:“但你,有求于我。”
“……”突然特么的无话可说。
“说吧。”于倾看着仁霆,说,“我能不能,帮你。”
“……”立场彻底颠倒,仁霆只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动了起来,甚至被那双黑眸看着,竟然有些局促。但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既然这么说,我就开门见山了,我需要一个已婚者的身份,大概半年到一年左右就可以离婚,这个忙能帮吗?”
于倾说:“可以。”
答应的干脆利落,费尽心思绞尽脑汁的仁霆愣了一下,傻乎乎地“啊”了一声,“可以?”
于倾点头:“是。”
“……”不对,是我智商有点欠费了吗?还是我幻听了?敢问壮士你改口的逻辑在哪里?仁霆怔怔。
但于倾大佬从不解释,抬手就按开了天网投影,迅速地进入婚姻版块,选择了“伴侣”申请书,在发送前他看了一眼仁霆。
仁霆尴尬地说:“这是我的四维码,扫了加好友。”
于倾面无表情的扫四维码,加好友,发送“伴侣”申请书。
仁霆看着真的发送到自己终端的申请书,扬眉。
“来真的啊?”仁霆睨着于倾,“我可真同意了啊。”
于倾点头。
仁霆虽然突然觉得像是飘起来一样,脚跟踩不到地上,恨不踏实。但他也不是个犹豫不决的人,在于倾点头的下一秒,当真选择了申请书的同意按钮。
表格填好,再一申请上去,没到三秒钟两人的信息就变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