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每晚坐等绿茶女配扒马甲+番外(7)
但是,她知道柳晏话里还含着另一种意思。
她歪头挠脑袋,呵呵傻笑:“可能上次受伤脑震荡变笨了吧。”
不动声色避开他的目光。
小姑娘哪里看得出这两人的微妙,以为柳晏真在为自己责备棉棉,不安地小跑上前,懂事地自行领罪。
“晏哥哥别怪知棉姐姐,我才刚修成人形,姐姐当然认不出我。”她腼腆地自我介绍:“知棉姐姐,我是诗诗啊。”
诗诗?
哦,想起来了。
就是那株嫌竹子冷,松树糙,桂树熏,千里迢迢跑来缠柳晏,却被柳晏冷眼相待,只分出一根比小指还细一点的枝头给她缠的菟丝子。
好家伙,出门还把她带上,明摆着身份今非昔比了。
“原来是诗诗。”棉棉心领神会一笑:“恭喜修得人形,小脸蛋长得挺俏。”
诗诗小脸蛋更红了:“棉棉姐过誉了,是晏哥哥不嫌弃,把我当家人,我才得以修炼成人。”
棉棉打趣:“我看幸好有你陪他,不然他这个闷葫芦可得闷死。”
诗诗绞着手指,朝柳晏飞了个媚眼:“没有啊,晏哥哥很好,不会闷啊……”
棉棉迅速扫眼观察柳晏,发现他此时也在看着诗诗。
柳晏长得非常白净,瘦削的俊脸总带着和煦笑意,最好看的是眼睛,黝黑澄净,好像一汪泉水,温柔清透。
就算是江棉棉,也会尽量避免和他对视。
而此时,他看着诗诗的目光虽是淡淡的,却没有表现一丝厌恶。
棉棉可记得很清楚,柳晏不喜别人开似是而非的玩笑,更别说接受异性这样强烈暗示的媚眼。
他们果然有事。
终于有人横刀夺爱将小柳树抢去了,棉棉心里说不出的轻松。
忽然,眼角出现一阵湿意,视线模糊了。
棉棉懵了一懵。
一摸眼睛,摸到一片潮湿温热。
我去!这身体居然自己哭了?
难道原身知棉的灵魂没有离开,还在这体内?
不然这身体怎会知道小柳树移情别恋?
“知棉?”
一抹天青色晃入模糊的视线,下巴触来一只微凉的手,想把她的脸抬起来。
棉棉不动声色别开身。
“我没事。”她淡定揉眼睛,不去看那只顿在空中的手:“诗诗,帮我看一下,我睫毛掉眼里了。”
愣在一旁的诗诗忙过去帮她察看。
柳晏沉默地看着棉棉的背影,神色寡淡,看不出心思。
好在这身体没有要大哭的意思,泛了点泪就止住了。
棉棉冷静一想,若原身真的还在她体内,那她刚才就是在向小柳树撒娇。
不甘心小柳树移情别恋,故意做泪汪汪用楚楚可怜的模样,暗示小柳树她舍不得他,让他误以为她很在乎他。
好你个知棉,当着人家小女朋友的面做这种绿茶行为,够狠。
可要是,并非原身知棉所为呢?
棉棉心里一阵发寒。
*
“怎么样?”
一只节骨分明,焕发白光的大手,将草丛中的血晶子轻轻拈起,放入掌中。
柳晏神色沉静而专注,垂视掌中凝珠的眉宇不时闪过复杂。
蹲在他对面的棉棉,抱着膝盖大气不敢喘,一双大眼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生怕错过了他脸上的一丝变化,声音压地低低的。
“是血晶子吗?”
柳晏在灵界中出了名的聪颖。
他修为不高,灵体孱弱,却甚会鉴宝御灵,能力不比年长他两万岁的五师兄处戟差多少。
他肯定能鉴别出这到底是什么。
可他却眉宇凝重,迟迟不语,偶尔抬目,若有所思看对面棉棉一眼。
很少见柳晏这般严肃,棉棉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就像当年高考放榜查询分数时那么紧张。
俯身凑来的诗诗也很好奇:“知棉姐姐,这是谁的血晶……”
棉棉噘嘴皱眉,示意她小点声,神色严峻地低声回答她。
“我也不知道,所以让柳晏来帮我。”
终于,柳晏站了起来:“知棉,过来一下。”握着血晶子,走到一边。
看着他的背影,棉棉有种即将要被判刑的恐惧,深吸口气,跟过去。
看着他们走到半丈外的一棵树后,诗诗瞥开眼,僵硬地抿住了嘴唇。
“鉴别不出?”棉棉以为自己听错了。
柳晏点头:“太多其他复杂物质,遮蔽干扰了分辨。”
棉棉这下头大了:“可有办法清除?”
“办法倒是有,榣山仙境野灵兽‘玄恭’可滤清血晶子的浊物,”柳晏声音犹豫:“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以你的修为驾驭不了,反受野灵兽和血晶子迷惑,需有能力相当的御灵人从旁相助。”
棉棉愣愣看着他微微含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