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一块儿捣鼓着,听到响动的姜如意和姜如维跑过来看,问他们在干啥。
姜母不愿意把如安身上发生的事情说给俩孩子听,含糊不清地回道:“你们大姐要搬回来住,我跟你爸打算在小妹房间里弄张小床。小妹以后睡小床,你大姐带丫丫睡大床,小妹,你后面跟大姐还有你外甥女住一起,成不?”
小妹打小就是和大姐一块儿住的,点头应道:“成啊,不过大姐在家里待多久啊?可以不回去吗?”
“你说啥呢。”姜如维闻言给了小妹一个脑崩,“小孩子家家啥都不懂,别乱说话,大姐要是一直在家里待着,婆家那边肯定对她有意见啊!”
小妹撅起嘴,一脸不高兴。
姜父姜母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眼里满是愁色。
用木板搭出个小床后,姜父姜母就要出门上工了,下午天气最为炎热,所以他们没让姜如维跟着,让他待在家里跟姐姐妹妹在一块儿。
于是几年没见过面的姐弟姐妹凑在一起聊了个痛快。
从聊天中姜如安得知,原来姜母前两年生了场病花了挺多钱,家里刚把村里人的借款还清,因为没钱买药又去借了不少,所以他们现在欠的债更多。现在姜母好多了,但必须得天天吃药才行,一个月光是买药就得花好几块。
姜母舍不得,便硬扛着不去买药吃,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咳得撕心裂肺没办法好好睡觉。
怪不得姜母精神状态和脸色都这么差。
姜如安问出姜母吃的药的名字,打算明个儿去镇上顺便买点药回来。
夏天容易犯困,说着说着俩小孩儿就困了,姜如安让他们回房间去睡觉,自己则掏出口袋里的钱清数了一遍。不数不知道,数完吓一跳,除去从刘老三那边拿的五六块钱,沈母总共藏了将近一千五的私房钱!
在这年代,可是一笔巨款啊。
姜父姜母在外借了三十块钱都已经负债累累,足以想想这一千五百块钱有多么丰厚,其中估计一大半都是沈启民寄回来给原身却被沈母抢走的。
这笔钱,就当做是补偿给原身的精神损失费了。
姜如安仔细规划这笔钱的用处,顺便想想自己之后该去做什么。沈梅对原身母女俩做得那些事情她绝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沈母被抓去坐牢了,沈家没有当家做主的人,另外俩儿媳妇绝对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内心。
她俩可不会跟沈母一样惯着沈梅,按照后者那尿性,沈家这段时间绝对有得闹。
没有沈母这个靠山,沈梅现在又才十岁,不可能是那俩儿媳妇的对手,肯定要受一阵子气了。
姜如安想着,露出一抹笑容来。
……
晚上姜如安煮得红苕稀饭,别人家红苕稀饭那是红苕和汤多,米饭没几粒儿。而她煮的却是米饭满满当当,浓稠得不行,拿勺子一舀就是一大勺的饭,让一家人肚子吃得饱饱的,带着吃饱的幸福感入眠。
次日,姜如安天不亮就起来了,为家里人准备好早上吃得稀饭,从坛子里抓了把咸菜撕成小块装进碗里,吃完自己那份后便准备出门,走时和小妹打了声招呼,让她看着一下丫丫。
红福村位置偏,想要坐车去镇上就得先走到隔壁村子坐车,所以要起的早些。
姜如安走了快一个小时来到隔壁村口赶三轮,到镇上时天已经大亮了,她没在镇上停留,又搭车去了县里。当初沈启民执行任务时身亡的消息是县里来人通报的,为了表达对烈士的尊重,县里来人还说如果原身在生活上遇到困难,可以去县里寻求帮助。
车子在县里停下,姜如安问了旁边的好心人,直接奔向县政府中心。
她表明身份,成功见到了县委书记。
“姜同志你好,你这是遇到啥困难了吗?”县委书记戴着个眼镜来到会客室里,他默默打量着面前的年轻妇女,对方似乎很紧张,一直抓着衣角神情无措中透着些许尴尬。他温和一笑,倒了杯水递过去,说:“不用紧张,有啥事你就说,你是烈士家属,我们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会尽量帮助你。”
姜如安听到这话,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跟着露出个笑容来,神情还是有些拘谨:“县委书记你好,我、我来是想请你帮忙,给我找个活儿干,啥活儿都行……”她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沈母是如何卖掉自己,自己是怎么样逃出来报警,自己女儿在家里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完完整整仔仔细细全部说了个清楚。
县委书记顿时“……”
他都听傻了,完全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敢卖掉烈士军人的遗孀,而且那人还是烈士的亲生母亲,这都啥跟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