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精皇子他以为我也重生了(170)
先前契卡欧沃给她的小小弯刀此刻就别在腰间,遮盖在斗篷下边。若青唐嵇祥真敢对她胡来,她也定然会同他鱼死网破……
远远地瞅见那抹浅青色的倩影渐渐近了,青唐嵇祥心里升起一抹从未有过的慌张。
他见自己这几日里想了许多次的人儿如今就站在自己跟前,浅青色的斗篷遮掩住他先前看到过的、里衣包裹着的她的婀娜身姿,明明是低眉顺眼的模样,却还是被他瞧见她骨子里藏着的倔强。
兴许是那日,他去她帐子中质问她时,她忍着痛却直视他的那双美目,在他心中烙下了印记……
美人泫然欲泣的模样,最是叫人难以忘怀。
她走到他跟前不远不近的一处站定,浅浅地福了福身子。
“不知王上寻阿芷来,有何事吩咐?”说话时,她仍垂着眸子不去望他。
猜不到这位年轻的离国君王将自己寻来有何事、是不是又要为难自己,顾芷柔只能让自己瞧上去柔顺些,不触及他的逆鳞。
却还是引得几案前边坐着的那人烦躁,“本王生得面目可憎吗?你为何同本王说话时仍要往别处望?”
想起那日,他同自己说了一样的话,顾芷柔只能抬眼去看他,“阿芷并不是有意的。”
她养伤养了许久,身子也好了许多,瞧着比前些日子面色要稍好一些。
看清她好看的脸,几案处坐着的王上好似心情也好了几分,望向她时眸中多了几分探究,“可本王瞧着你就是有意的。”
顾芷柔被他的话说得莫名其妙,只愣怔地望着他不明所以,却又望见青唐嵇祥开口:“对着我行的只是万福礼,说话时也往别处望,你对着你们大周的陛下也是如此吗?”
又是和那日一摸一样的话,只是今日他这话中,多了几分不知何处来的挪揄,她只无奈地在他跟前跪下。
“阿芷从前在大周时未曾得见过天颜,也不知离国的礼节,失礼的地方,还请王上莫怪。”
她先前不知青唐嵇祥寻自己来有何事,心中恐惧,可如今见他这般,只觉得这人十分难伺候。
见她给自己跪下了,青唐嵇祥似是没料到般,只愣怔片刻随后走到她跟前蹲下,望着她低垂的眉眼,“前几日的事儿,你还记恨着我?”
他这话说得半点儿征兆都没有,又有些奇怪的刻意亲近,顾芷柔记得自己同他并没有熟到能说这话的地步。
可知道他如今就在自己跟前,顾芷柔只盯着他脚下的靴子,头也不抬地回话:“阿芷不敢。”
“我先前说的话,你又忘了?”
顾芷柔无奈,仍硬着头皮不去望他,违心地说着奉承的话,“王上龙章凤姿,阿芷惶恐。”
可面前那人听了只冷哼一声,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顾芷柔不得不去看他,她袖下的拳头握紧了几分。
“非得这般,才知道害怕?”
瞧见她眸中的惧意和无奈,怕又将她惹恼了,他喉头微动随后松开了手。
“起来吧,”他只站起身来,坐回到先前的那处几案旁,“你可坐到边上的那处软垫上去。”
顾芷柔却并没有听从他的话,仍跪在原地,“王上找阿芷有何事,可以直说。”
她说完,他却不语,只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子。
顾芷柔只能让步,坐到一旁像是先前就已为她准备好的软垫上。
望见她掀起斗篷一丝不苟坐下的模样,满满都是对着自己的戒备,青唐嵇祥只觉好笑。
“王上如今可以说了?”顾芷柔只想赶紧敷衍完跟前坐着的这位离国王上,然后同冬影一块儿离开此处。
“这些日子,可还住得惯?”
这算哪门子正事?
顾芷柔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能同他客套,“公主待我十分照顾,自是住得惯的。”
“可我听塔拉说你想在城中另寻个去处?”
“这些日子多有叨扰,如今阿芷只想快些寻到兄长。”她十分柔顺地回答着,言辞中并无不妥。
“然后呢?打算和你兄长一同回大周去?”顾芷柔仍无法从他这话中听出任何意图来。
“阿芷的家在大周,祖母也在大周,自然是要同兄长一同回大周去的。”
听出她这话说得十分坚定,青唐嵇祥有些失落。这几日他除去看军报外,想了许多。
为着她的美貌也好,为着她眼中从未见过的倔强也好,他不想将她放回大周去。哪怕她真是个细作,他相信自己也能将她牢牢看住。
可他前些日子与她有过争执,他不想再将她吓着。
“好不容易在此处住习惯了,不着急去寻别的住处,我和塔拉并不觉得被你叨扰。你同你的侍女两个姑娘家,住到城中去我们也放心不下,你且安心住着,待寻到你兄长再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