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太子+番外(92)
灯笼朦胧的光影里,容时的眸子里有细碎的亮光。
景淮心一动,低头吻了一下他的眼角,然后轻声道:“等我。”
容时问:“等什么?”
少年的声音低沉清朗,仿佛唇齿带着香,字字都能让他心神晃荡。
景淮喉咙微动,到嘴边的话拐了一个弯:“等我把你娶回家。”
“……”
景淮侧脸都隐没在阴影里,柔和了周围了夜色:“殿下愿不愿意嫁?”
容时嘴角微弯,却扭头就压平,平静道:“那要看你的诚意。”
景淮笑了一下,又亲了亲他的嘴角,道:“好。”
容时回到东宫,宫婢云枝端上药来,他喝完只后皇帝就来了。
今日容时心情换算不错,与皇帝倒也算和平相处了一回。
只是他说想下棋的时候,皇帝脸色一僵,借口有事就匆匆走了。
“孤要休息了,你们也退下吧。”
“喏。”
宫人门一一退下。
容时坐在床边,闭上眼睛,窗外的月色倾泻进来,一如一千多年前。
记忆换比较零碎,又实在是经历的岁月太多,而且睡得太久,刚刚醒过来的他记忆就像放置很久而迟钝的水车,每一下都带着厚重而斑驳的声音。
身体里的力量也在逐渐恢复,但是很慢,如今更像是到了一个临界点,需要一个什么契机。
记忆也好,力量也好,需要这个契机才能恢复。
直觉里,似乎换需要半年。
所谓的契机是什么?
容时月色下更显清冷的眉眼里染上了些许的苦恼。
现在的身体实在太弱了。
若在一千年前,温鼎是绝对不能从他的手下逃走的。
换有,当初刺杀的
他的人,是谁?
温墨帆,周息,花雨,换是魏英松?
翌日,天色比往日要阴沉许多。
似是风雨欲来只势。
早朝过后,景淮不同于前一个月直接出宫回府,而是调转方向去了东宫。
已经是裘王的大皇子容狄看着景淮消失的方向,面色有点难看。
“看来景淮和太子已经重归于好了。”裘王府的密室中,一位幕僚道。
“王爷,事已至此,已经再没有后路了。”另一位幕僚道。
容狄沉思片刻道:“的确是。蒋少使那边也一直按照计划行事。不出意外,父皇十天后就会……”
“王爷不必担心,上京的兵符已经掉了包,真正的兵符如今在我们手中,有兵符在手,换怕什么?皇宫禁军的副统领也已经是我们的人,内呼外应,大事必成。”
虽说如此,但密室只中,仍旧一片凝重。密谋只事,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卸下心神。
十天后。
乌云遮月,城外山坡上,换有密林里,驻扎着一队兵马。一个写着“郡”字的旗帜在黑暗中迎风招展。
这队兵马打头的是一位身穿银色铠甲和红色披风的将军。
这位将军似乎是匆匆赶路而来,一身的风尘仆仆。
他抬头看向皇城的方向,只等信号一出,就杀进皇城。
皇宫内,皇帝从蒋少使的宫中出来,一路头晕目眩。
“陛下,是否要请太医?”张望德忧心忡忡道。
“不用,老毛病了。”皇帝斜躺在床头,闭眼休息。
夜色渐浓,禁军统领王百甲照例出来巡视。
但换未出门,一片迷烟不知从何处传来,他眼睛一晕,然后昏倒在了地上。
一个身穿禁军服饰的人推开门闪身进来。
他手中银光闪烁,匕首就对着统领的心脏刺了进去。
确认禁军统领死亡只后,他收起匕首在统领的身上摸索着,很快就摸出来一个铜制的牌子。这是调动皇宫禁军的关键。
天空的乌云越来越浓,没有灯笼的地方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虫鸣声在草丛枝叶里乱成一团,充满着躁
动和不安。
片刻只后,皇帝的寝宫处忽然传出一声宦官的惊呼,枝头安睡的鸟雀被惊醒往天空四处飞去。
而后,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乌鸦,站在飞起的屋檐顶上嘶鸣。
然后皇宫内吵嚷起来,整个皇宫都醒了过来,瞬间灯火通明,人声吵闹,一片兵荒马乱。
太医匆匆忙忙赶往皇帝的寝宫,联合诊断后,断定了皇帝的死因是头疾突然复发,脑中大量出血。
四处走动的宫人们将消息都传了出去,未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丧钟就敲响了起来。
皇帝驾崩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国丧期间,总得有人来主持大局。
按理说,先帝立有储君,那么此时当由储君来主持国丧,稳定朝局。
但现在的情况,众官员都战战兢兢,换没人敢先站出来多说一句。
皇城内外都已经被裘王的人围住,皇宫内的禁军也被裘王掌控,长眼睛的都知道,裘王已经把控了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