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开镖局暴富了+番外(120)
“宫里有什么消息么?”
杨帆道:“舒贵妃赏了不少稀奇玩意儿,说是九皇子领差事时得的。九皇子也有信来,问您何时回京,想请您吃酒。”
谢钰冷笑:“他才几岁,都入朝做事了,还不满足?欲速则不达,急于求成做不了大事。”
他这番话说得淡然傲睨,没将龙子凤孙放在眼中,虽是血脉相连的亲表弟,但也丝毫不吝讽刺。
杨汾傻笑,假装没听到。
定亲王和世子过世后,官家没提让谢钰袭爵的事,只封他为清河郡王,领封邑和禁军骁骑将军的虚职,处境相当尴尬。
偏偏谢钰才名远播,有斡旋于千里之能,朝廷各方势力要么想拉拢,要么想除之而后快。谢钰只得退居清河县,避开不必要的麻烦。
杨汾抬眼,悄悄瞟一眼沉默静思的谢钰,眼神中既有敬佩,也有可惜。
殿下才华横溢,本该在庙堂之上施展才干,却只能退居幕后,于暗处翻云覆雨。
如今京城的人只知道,清河郡王姿容俊美,温乎如莹,过去的才名也随时光流逝昏黄在故纸堆里。
无人知晓他的抱负,了解他的智谋,就连知道清河郡王会武的人都只有零星几个。
杨岘在身后攥紧拳头,心中暗道,他们兄弟俩承定亲王的恩情,从小在王府长大,堂哥入禁军营后,就由他跟随在殿下身边,他定要竭尽全力襄助殿下成就大业,好不负定亲王和殿下的大恩。
谢钰对杨汾立下的重誓一无所觉,见时辰晚了,便对杨汾说:“你们兄弟俩几个月没见,该好好喝一顿。临州的酒楼今晚彻夜不打烊,我做东,你们去歇上一晚吧。”
杨汾哎了一声,得令去了。
冯捕快躬身举着灯笼,候在地牢大门外。
马蹄哒哒,十几名着黑色劲装的男子勒马急停,簇拥着一辆金丝紫檀马车。
缠绕金铃的五彩流苏随风摇曳,清脆的铃声中,一位身形颀长的年轻男子走下马车。
冯捕快打了个千儿,双膝跪地:“临州巡捕冯绍,见过清河郡王殿下。”
他伏在地上的手微微颤抖,整个人兴奋至极,能在郡王爷面前露脸,立下这般不世的功勋,未来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只听那位年轻的殿下声音冷如冬日的清泉,淡淡道:“你在临州临危受命,平息城中内乱有功,我都知道了,你在外头守着吧。”
“谢殿下!”冯捕快激动得满面薄红,往冰冷的青砖上猛磕几个响头,一缕缕鲜血滑到嘴边,他舔了舔,心道他此生没吃过如此琼浆玉露。
待清河郡王一行人进去后,冯捕快都没有起身。过了半晌,他才扶着墙慢吞吞站起来,后知后觉那郡王殿下的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地牢阴森湿臭,草垛下窸窸窣窣的,有虫鼠窜过。
海知府蜷缩在角落,人瘦了一大圈,像只晒蔫的茄子,官服也皱巴巴的。
他不住嘀咕,骂冯捕快白眼狼,又骂李明琅狼子野心,心底恨得不行。
若不是这俩人,他堂堂朝廷命官何至于落到这般境地?
最好外头的山匪卖点力气,杀入城来,好叫这两个合该天打雷劈的家伙知道他的远见。
别人不清楚,他作为知府还不清楚么?临州看似守备坚实,实则色厉内荏,就是个空壳子,真正得用的兵士都被王府抽调去了昆城。
就凭那几百的大头兵,拿把刀杀鸡都费劲,让他们守城?哼,不逃跑就不错了。
他掰着指头数日子,等山匪杀进城来,他便趁乱混进囚犯堆里,说不定能保住性命。
再等滇西王出兵来临州剿匪,他便能堂而皇之原地复活,把匪患一事扣在李明琅等人头上。若非他们绑架朝廷命官,临州何至于沦陷?
单凭想象那李家丫头冤屈至死的表情,海知府就舒心顺气,哪怕冯捕快每日只给他一只馊馒头,他也无所谓了。勾践卧薪尝胆不过如此,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忽然间,他听到有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向地牢尽头走来。
牢房里的犯人们都被吵醒,叫骂出声,可是不一会儿就没了声响,只畏惧地瑟缩着装睡。
海知府心里打了个突。牢门外油灯如豆,将人影拉得长长的,黑影逐渐弥漫至地牢的最里间。
“你们是何人?衙门监牢重地,也敢擅闯?”海知府喝道,继而愣住,呆呆地看着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华服青年。
面如冠玉,嘴角却始终噙着讨人厌的微笑。
“知府大人,好久不见啊。”
海知府上牙床打下牙床,磕巴道:“你,你不是李当家的……夫君么?”
谢钰笑了笑,似乎心情不错:“海知府还记得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