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状元后男主真香了(穿书)(203)
若不是她当时尚存了一丝为官之道,险些就直接上奏将徐壑一党报给了宣朔帝。后来她想想,宣朔帝未必不知道朝中党派的存在,便作罢了。
她初入朝为官,未曾藏好锋芒,遭了四方针对。若不是宁尚书和席引昼,还有那个户部的乔丫头护着,怕是早在蜕变成大将军之前就被这些人扒皮食肉了。
宣朔帝还在那边自顾自地解释着:“爱卿已官至大将军,丞相纵使是百官之首也动不得爱卿,便想了那歪道从令兄身上下手。令兄有脑疾,容易相信别人,丞相便给他使了惑人心智的药物,让他跟着你去行军,又安了人在军营,在关键时刻刺激了他……”
……
雨雪霏霏,颗颗晶珠垂在叶尖处,压的细嫩的幼叶一起一浮的。
狭长而庄严的宫廷大道上,行着一人的身影。
她背影挺拔,行走急迅,腰间别着仅赐于大将军一人的宝剑,走的飒飒有风,与往常一般无二。没有人看的出来,这位挥手可断一国江山的将军此刻内心的挣扎与疲惫。
宣朔帝的话说的太多又太急,于是在他不甚突兀地引出真正想要说的话题后,沈斐隐沉默了。
事关重大,她不能草率作决。
她匆匆拜别这位想法异常大胆的君王,说是脑子太乱,臣明日定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宫中不能行快马,宣朔帝又担心被徐壑察觉,将沈斐隐留在了宫内。沈斐隐只得慢慢挪到宣朔帝为她备好的宫殿,走了约莫有两刻钟,总算是到了。
行军这么些日子也没能痛痛快快洗个澡,她身上难受得紧,回家后便点火烧了一大桶热水,三两下除去衣服坐进了浴桶中。
热气缭绕在四周缭绕,蒸得浴桶中的人额顶出了一层薄汗,带来了久违的舒适。
沈斐隐抬手拭去额汗,却突然停了动作,怔怔地看着身上那几道除不尽的伤疤,神情有些恍惚:
原来陛下寒暄铺垫了这么多,是在这等着我呢。
“沈爱卿,朕为一事烦忧已久,想请爱卿替朕去做件大事。”说完了徐壑是如何算计沈致后,宣朔帝适时地表达了悲痛之情,遂搬出了今日真正想说的主题:“此事若成,启朝四分五裂的朝廷将固若金汤,朕也将全力对抗虎视眈眈的颉国,放手让爱卿攻下颉国。以爱卿的实力,必将成为千古难逢的战神,永记史册。”
沈斐隐还沉浸在兄长被害的愤懑之中,想也没想便搭了话:“陛下请讲。”
她没看到的是,宣朔帝慈和目光中忽得掠过一丝凛然寒意,又很快不被人察觉地归于平淡。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只有近在咫尺的沈斐隐一人能听得见:“请爱卿明日回边后,以清君侧为名杀上京来,剿灭丞相一党,永绝我大启后患。”
“清君……”
听到这几个字,沈斐隐瞳孔一紧,立刻从悲伤中清醒过来,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陛下您在说什么?”
杀上京来不说,还要清君侧?
这不是明摆着要她把屠刀对准自己人吗?!
“爱卿先莫急。”宣朔帝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将话说出去,忙伸手请她好好坐下,将自己的苦衷一倒而出:“朕并非不通民情之人,实在是那徐壑逼人太甚。”
九五至尊将姿态放得这样低,沈斐隐再推脱便显得拿捏做派了。她只得压住内心的燥郁,顺从地坐了下去,静静听宣朔帝讲起事情的来龙去脉。
“爱卿年纪轻,大概并不了解我大启初建那段往事。”说起开国那段往事,宣朔帝有些混沌的眼珠中明显亮了些:“前朝皇帝昏庸,连年来民不聊生,有志之士均揭竿而起,对抗□□。朕与宁亦、顾安二人情如兄弟,便相约一起举旗。没想到当时年少不知事,竟真的做成了一番事业,没几年便将那老皇帝的江山握在手中。”
“但老皇帝死了,江山也打下来了,却不知该给谁了。英雄太多,谁都为推翻□□出过力,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想平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立天子这样的大事若是迟迟谈不成,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天下又将陷入战乱。”
宣朔帝讲的入情,沈斐隐听得也用心。听至此处,她点了点头。
打天下容易,分江山难。只有一个豪杰也就罢了,偏生是英雄辈出的时代,各自有各自效忠的领袖,自然要争个高下出来的。
宣朔帝接着道:“就在天下即将再次陷入生灵涂炭之时,前朝有位颇具盛名的老者站了出来,说既然如此,他便出一道文试和一道武试,让每个阵营的领袖出来比试,胜者即为天下共主,败者须得愿赌服输,不得再掀纷争。朕便是在那时赢了比试,这才得了众人认可,坐上了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