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第三任丈夫杀死之后我重生了+番外(60)
元崇德脸色先是有些阴沉,但也是很快又变得温和起来,“她有时候只是小孩子脾气,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清宁冷笑一声,“麻烦你管好你的人。”
这次她等了良久都没听到错误的提示,证明已经符合系统标准。
她无力再待下去,转身出了亭子。
在亭外,清宁看了看两人的撮合度,其实还是没有变化,她脸色有些不好看。
系统讨好说,“其实这对于你来说就是脱敏疗法啦,我们那里有种说法,比如你在一个厌恶的环境呆久了,自然会不再厌恶,你有没有好受点。”
清宁默默摸着绿耳的耳朵,换任何一个人连续七次看见这样的景象恐怕都不会心情好,更不要说,她最后一次只是喊了一声“元公子”就直接时光倒流了。
系统独自聒噪了半天也不见她说话,一时只能讪讪住口。
小院中栽种着梅树,梅枝上挂着莹白的梅花,金陵城的冬天是白雪红梅琉璃世界,她走了一会儿,仿佛天地间只有她和绿耳。
走了不知道多久,头上忽然砸了一棵果子下来,正正落在她掌心里,她以为是哪只不聪明的小雀儿,抬头却看见施云台坐在树梢上低头看她。他一脚抵在树干上,一只脚垂落下来摇摇晃晃,在雪白的白雪与梅花之间,仿佛一只成精的妖怪。
清宁看着这青涩的小橘子,又看看他,“青的。”
施云台掏了掏兜,扔了个红的给她。
清宁得寸进尺,“还要个大的。”
果真得到个大的,可惜不是橘子。
清宁看着落在掌心中这一叠厚厚的书,脸都要绿了。
清宁仰着头问他,“你在这儿做甚?”
施云台道,“躲人。”
他抬头示意她朝前看,梅林外隐约能看见一群寻找他的莺莺燕燕。
施云台虽然风流但是很受欢迎,因为总有姑娘认为自己能成为拴住野马的枷锁。
可惜的是,他多情又薄情,对任何一位妾室的宠爱最长都不超过三月,后院中不知有多少红颜枯骨。
她“哦”了一声准备捧着这堆书离开,却被一枝长满腊梅的树干拦住,施云台侧过身去问她,“你躲我?”
清宁没看他,其实她只是忘了而已。
施云台突然冷笑一声,从梅树上探出半边身子,冷冰冰的扇子抵在她下巴上,质问道,“你究竟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清宁直视他浅色的瞳孔,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睑上,她这时候才意识到他眼睛多么像元崇德。
她脑中一片嗡鸣。
施云台道,“刚刚元、那位殿下留了你?他可打着一手好算盘,娶谢家女他们父子二人谁不是娶,倒是元崇德娶你还更划算几分。”
清宁被他一句话戳破,元崇德上辈子娶她大概也是抱着一样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
可是那时候她什么也不懂,殿下说喜欢她喜欢到不可抑制的地步,即便违背人伦,他也要娶她。
最后殿下真的娶了她,但是自此之后,从民间到朝堂,人人都说谢家为撺掇皇位,故意送了一位堪比前朝赵姬的祸国妖姬入宫霍乱朝堂。
幸好这时候系统及时提醒,“警告警告,你要脱离正确剧情了。”
清宁倒退几步,推开他卡在下巴上的扇子。
施云台问,“你是真的想入宫?”
清宁不知为何不想在他面前退却,咬着牙道,“我想,我想,我要入宫,我只是想离他近一点。”
施云台面容渐冷,“其实不是非入宫不可。”
清宁冷冷说,“和你道歉,跪在地上请求你给我机会?这种事我从来不会做。”
施云台皱眉看她,“所以你还在生气?”
清宁慢慢退开。
施云台看着她背影,忽而展开眉毛,嗤笑一声。
清宁抱着那垒书走在梅林里,一阵风在她面前轻轻拂过,吹翻她手里书本的页面。
她低头,所见第一页是她自己笔迹写着的几个字“中庸之道”,眼睛有些酸涩。
清宁想起她其实早不该与施云台这么亲昵,因为她很早就因为……那件事就和他决裂了,所以他才会笑问她为何这么奇怪。
朦胧中她回忆起施云台写在课本上常常读的一句话,“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之名。(1)”
这是中庸之道,是他教给她的君子之道。
她年少字写得歪歪扭扭时,是施云台握着她的手,一字一句抄在课本上。
她问他何为君子之道。
施云台说,“不过,不及。譬如你讨厌一个人,就不能见天儿折腾他,片刻间就将他折磨死了。而是今天打一顿,明日又安抚,有节有制,权衡中庸。”
清宁鼓着腮帮子看他,“可是我偏偏喜欢一次把他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