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部都要(119)
他都不好意思说,见到这张祁郁文脸,再多绮念都要散尽。
平日里,他也都从背后圈住苏浪,或者在昏暗无光的地方,才敢大方搂住对方的腰。
苏浪见沈飞云呆呆地望着自己出神,不由自主地咬住下唇,忍了片刻,终于还是挥起衣袖,震落焰火。
室内顿时一片漆黑。
可仅仅如此,苏浪尤嫌不够,又扯了一方丝巾盖住沈飞云的双眼,在人耳边打了个结,以防脱落。
沈飞云先是怔了一下,等想通苏浪的小心思,便忍俊不禁,颇觉甜蜜。
当日在青州疏桐峰,苏浪也是这般主动,揭下面具,点了他穴道,对他为所欲为,将他蹂^躏得十分凄惨。
一想那夜,苏浪那朦胧虚无的样子,沈飞云不由得蠢蠢欲动。
至此,他或许应该坦然承认,如果不是对苏浪有意,又怎会轻轻一撩拨,自己就这样动情。
而当初不知道莫听风是苏浪假扮之时,他被触碰,分明只有恶心。
“我早就喜欢你,可我不自觉。”沈飞云一把搂住身上的苏浪,在美人耳畔不住轻声呢喃。
他的情不自禁,到了苏浪耳朵中,就成了另一种滋味。
明明说是青州重逢,虽被强迫,但爱而不自知。
可苏浪却觉得,沈飞云见一个爱一个,在涵娘的酒馆中,一见到师兄祁郁文的样子,就喜不自胜,径直穿过人群,来欢笑着撩拨他。
“嗯……”苏浪闻言,痛苦地轻哼一声。
他作为苏浪的一面,是心灰意懒;而假扮祁郁文的一面,又是心痒难耐。
两种复杂而对立的情愫,在沈飞云情浓之下,难以自已的表白中,奇妙地交汇融合,掺杂着酸楚、怒火、爱意、杀意等等,变成了不可解的依恋。
唇齿交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加热烈欢畅。
这是一次极无望的触碰,在前途未卜之际,在两人尚未坦诚之际,在两厢情愿却未能情意相通之际……
尽情、忘情地彼此交付。
翻覆中,畅美不可言,是恨不能将来生一并揉进骨血的痴缠。
“苏浪……”沈飞云压抑至极,吐出这个名字,这个早已含在口中的字眼。
苏浪浑身一个激灵,五指收拢,一把攥紧沈飞云的青丝。
沈飞云被扯住头发,微微有些疼痛,这才恍惚发觉自己竟然喊了出来,于是补救:“你说……如果苏浪知道……我们在做些什么……他会谅解我们么……”
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苏浪头脑一片空白,许久才反应过来,而后细细挣扎。
“不……”
——不要问这种话。
——不要提醒我,我正分裂成两半,一半是苏浪,另一半是祁师兄。
“不会原谅我们?”沈飞云不知自己问了什么。
“不……”
——不要再说。
……
……
翌日,沈飞云醒后点灯,瘫在床上,从脖子开始数起。
“一、二……十七、十八……二十三……”
整整二十三条。
沈飞云失笑,摇了摇头,真不知他折腾苏浪,还是苏浪折腾他,只看表面,仿佛是他伤得更重些。
他侧身,搂住半醒不醒的苏浪,在人耳畔轻声道:“这是第四次,我最快活的一夜,再满足没有。”
苏浪听得头脑发懵,顿时清醒过来。
不等两人调笑温存,门自动开了。
“谁!”
沈飞云立即将苏浪裹紧,厉声呵斥。
这屋子内里别有乾坤,就连圣火教徒也会迷失其中,稍有不慎便会葬身在机关里,闫肆都只能候在门外,不得入内。
可竟然有人能进来,莫不是精通机关的湖水老人赶了回来?
下一瞬,沈飞云听清来人的步伐、呼吸,顿时陷入窘境,讪讪道:“师父,这里恐怕不方便进来。”
“是吗?”许清韵淡淡道。
说话间,她已经走入室内,只停留在门口。
她轻嗅两下,立即皱眉,冷声道:“还当你被困死在这里……我递了圣火令,莫无涯若是败在你手中,绝不会杀你,按规矩还要送你回来。可我久等,你却不来,原来你竟沉溺于温柔乡。”
沈飞云立即起身穿衣,回道:“是无法归来。”
许清韵瞧他走来,便退到走廊中,问:“我差了湖水老人,我见他已回到长安,怎么,你却不随他一同归来?”
“我被闫肆留住了,”沈飞云合上房门,无奈道,“湖水老人能够离开,全亏了他是金钩赌坊派来的线人,后来有人接应,否则也要和我一样被困。”
许清韵抿了抿唇,眉头紧皱,很不认同,问:“里面的人是谁,我粗粗瞥了一眼,你又……”
沈飞云讪笑道:“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