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护卫(47)
时文修这会已经勉强缓过了神,见他们围着马匹在讨论着它的伤处,直觉那伤是她造成的,遂撑着仍有些发软的双腿,赶紧几步来到马前使劲抬头朝它马脸上看了看。
“主子爷,是……我给它弄伤的。我,我前头骑马的时候怕得很,胡乱中大概就抓伤了它,这才使得它发了狂,冲撞了您。是我不好,我,我甘愿受罚。”
到底还是没彻底缓过来,她说话仍带着颤音儿。再想着前头大马拉着她在前面发疯疾奔,她魂在后头疾赶的恐怖场景,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禹王不着痕迹的盯了眼她蜷缩的右手,缄默不言。
“主子爷,是属下不对,她那马是属下拿鞭子给惊着了,您要罚就罚我吧!”正在这时,鲁海冲了过来,直接跪地请罪。
时文修颤巍巍的无力吐气。这个呆货,本来罚就罚她一人,这下好了,指不定两人都得罚。
禹王收了目光,简单吩咐张总管一句,让他来处置此事。而后就牵过原来那匹马,翻身而上,带人离开了。
张总管直接给他们下了处置结果,扣除两人本月的月钱。连着时文修的补贴也一道扣掉。
之后他就吩咐人牵走那匹马医治去了,临走前,还颇为意味深长的看那时文修一眼。
直待目送着张总管离开了,两人方面露菜色齐齐塌了肩。
鲁海想起他大哥临去前那冰冷的目光,顿觉人生昏暗。回去后,他大哥大概会打他个半死吧?
时文修也垂头丧气,整整一个月白干了。若那鲁海没受罚的话,她还能理直气壮的去薅点羊毛,可现在他本月也成月光族了,她往哪薅去?
“小时,你日后可别这样了。”
正沉浸在哀伤情绪中的时文修,冷不丁听鲁海这没头没尾的话,错愕的转头看他。
“我,我怎么了?别哪样啊?”
鲁海哑然了瞬,而后支支吾吾道:“你都忘了你刚才,刚才那会都使劲趴在……主子爷怀里。”
这话宛如炸雷,炸的时文修后背寒毛都竖了起来。
她趴主子爷怀里了?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不记得了?!
“真……的?”
鲁海欲言又止:“当时主子爷让你下去,可你动都不动,大总管扒你都差点没扒下来。”
时文修呆呆的看着他,脸色忽青忽白,而后爆红。
“我……”现在疯狂的回忆,好像,貌似,隐约是有这么一幕。只是当时正处在极度的惊恐中,导致她对于那会的记忆有些混乱,现在使劲回想也只记得零散了些片段。
蓦的,她似想起了什么,猛地低头去看那只紧紧蜷缩着的右手。颤巍的缓缓松开后,里面那做工精致的黑色襟扣,恨不能让她此刻原地爆炸。
鲁海偏还在那欲言又止:“你……你是不是故意驾马过去,让主子爷救你的啊?”
时文修猛吸口气,低头四处逡巡。
“小时,我觉得吧,你应该清醒点,别再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嗷!小时,你这是做什么!”
时文修捞起马鞭子,撒腿追着他猛打。
气死她了!之前她都表示了不想骑马跑了,可他非不听,非要给她马来上那么一鞭子。这下可好,直接导致了她趴主子爷身上这大误会,这让她日后还怎么面对那主子爷?
他不但不悔改自己的过错,还腆着个大脸在这造谣!
简直是要气疯她!
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要打人!
第22章 晌午饭
这之后的日子还算好,没有时文修想象中的尴尬。
每日里,大家都按部就班的来练武场比武、骑射,而她也是着重练习骑马,从刚开始只会握着缰绳让马慢慢溜达走,到最后能驾着马小跑着来上几圈,这其中付出的努力耗费的心血也自不消说了。成日里忙忙碌碌的,哪里还有空去想那些尴尬事。
而那主子爷那边似也挺忙碌,自打那日后也没再宣她过去念读文章,练武场这边也是隔三差五的来上一回。而且就算他来这练武场也与她碰不着面,大多时候他都是与那些武艺精湛的护卫格斗比拼或是比较那骑射功夫,而她这战五渣当然是够不着那主子爷身边的。
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那日的窘迫事就如泡影般,逐渐从她记忆里消散了。
转过了八月,就在她还惦记着等初十休沐日,好应那酒楼掌柜的之约过去说书时,朝廷的调令猝不及防的就下来了。
“什么?朝廷要对蒙兀开战了?还要任咱家主子爷为监军?!”
乍然得知这一消息,明武堂里简直要炸开了锅。
圣令下达,调他们主子爷为讨蒙兀监军,十月中旬随二十万大军一道开拨塞北,坐镇三军,掌稽核功罪赏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