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就是陛下的白月光(105)
可这皇宫,实在不是个好归宿。
可看到宋婉清眼里满满的坚持,王芸芝有了些许动摇。
这样的神情,王芸芝并不陌生。
当年的宋怀山只是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可王芸芝偏偏一眼就相中他。
父母皆说宋怀山为官不够圆滑,在朝中又无倚靠,照他这性子,官途断然不会高升,说不定还会得罪权贵被发落。
王芸芝不以为然,最后母亲叹着气,终遂了自己的愿,只抹着泪说王家永远是倚仗。
如果宋婉清看上的,是门第不高的子弟,王芸芝和宋怀山大可放放心心的将她嫁出去,毕竟父亲是当朝太师,母亲是王氏嫡女,兄长颇得陛下青眼,母家总归是她有力的倚仗。
可偏偏,她看上了沈长洲!
王芸芝轻叹了口气,半晌还是看向宋婉清,点了点头:“娘亲知道了。”
宋婉清走后,宋怀山挪着圆凳,捧着茶盏凑到王芸芝身边:“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王芸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同他说,想了半天,说道:“婉清同陛下,情投意合。”
宋怀山闻言手抖了抖,盏里的茶水倾出不少,在桌上淌开一片。
茶水顺着桌沿流下来打湿了衣衫,宋怀山丝毫没有察觉。
王芸芝瞧见,从怀里拿出帕子,手忙脚乱的替他擦被茶水打湿的衣摆:“年纪都一大把还毛毛躁躁的。”
宋怀山接过王芸芝手里的帕子,不言不语,兀自擦着衣摆,脑子里混混沌沌的。
只有那句婉清同陛下,情投意合,在脑袋里横冲直撞。
先前宋婉清在御书房和自己说过一些她同沈长洲的事,彼时自己只觉得是无稽之谈,并没有同夫人说过。
可现在,沈长洲送来了生辰贴,事关自家女儿,有些事情,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片刻后,宋怀山轻叹了口起,收起了沈长洲的生辰贴。
—
御书房里,刘子高前来述职,站在案前,洋洋洒洒的说着在垚城发生的事。
大到垚城知州,小到民风民俗,皆事无巨细的同沈长洲汇报着。
沈长洲托着下巴,认真的听他絮絮叨叨半天,看他站老半天,命人给他端来把凳子。
刘子高说述职要有述职的样子,不肯坐,愣是把凳子远远的端到一边去。
沈长洲由着他。
两人有说有笑。
刘子高说到垚城有个擅长用羊毛做小人儿的手艺人,说着在怀里掏出个小人,递给沈长洲。
那个小人才半掌大,穿着墨绿色的圆领衫,腰间系着宫绦,眉目有几分同沈长洲相像。
沈长洲从没见过这小玩意儿,觉得新奇的很,拿在手里把玩着。
“我那时觉得新奇,就让他做了好几个。”刘子高取下腰间的荷包,从里面拿出个小人,在沈长洲面前晃了晃,“你看,你看,像不像我。”
沈长洲瞧了瞧小人,又瞧了瞧刘子高,然后点了点头。
刘子高长的眉清目秀的,可不知怎得,总看上去凶巴巴的,这小人眉目间也透着抹戾气。
沈长洲补充道:“这手艺人还真是技艺高超。”
说着将羊毛小人同荷包系在一起,一同挂在了腰上。
太阳西斜,天色暗了下来,刘子高才述完职,兀自到了盏茶,又轻车熟路的在博古架后头寻了把矮凳在一边坐下,轻咳一声,看向沈长洲,一脸“你懂我意思吧”。
沈长洲手指撑着额角,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了,刘尚书要不留下来用个晚膳。”
刘子高欣然答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沈长洲对身边的从白吩咐:“告诉膳食司,晚膳加道油焖茄子。”
“麻烦再来个东坡肉!”刘子高补充道。
从白应下,随即走了出去,刘大人同陛下相识多年,这感情果真是如传言中说的那样非同一般。
沈长洲执笔批着折子,砚台上的墨干了,看了看刘子高。
刘子高嘟囔:“真就是吃人嘴短。”
说着还是起了身。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让刘大人亲自来替我研墨!”沈长洲故作难为情。
看着刘子高走过来,拿起了墨条,沈长洲笑了笑:“那就有劳刘大人了。”
刘子高没有理他,面上扯出个敷衍的笑来。
近日朝中没有什么大事,递上来的折子并不多,不一会儿就批的七七八八。
眼见着是最后一本,沈长洲打开,里头掉出来个红色的小册子。
是自己的生辰贴。
刘子高眼尖,立马就凑了过来,这宋太师果然是非同寻常啊!看来自家老太爷的说亲事业,算是遇到瓶颈了。
沈长洲倒也没有多惊讶,不作声的收起了生辰贴。
宋太师不会那么快答应,这在沈长洲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