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偏执帝的豹崽崽(23)
窗户撞开后撞上墙壁,被反弹得重新合上,毛笔骨碌碌滚了一阵后停了下来,殿内又恢复了安静。
楚予昭正准备坐起身,就见窗户动了动,慢慢被拉开一条缝,同时窗下传来两声怪声怪调的猫叫:“喵嗷……喵喵嗷……”
砰!
窗户再次被合上。
洛白慌慌张张地在横梁上小跑着,几次差点踩空掉下去。总算顺利到达殿外,趴在自己最熟悉的那根横梁上休息。
幸好自己会学猫叫,不然就会被朕给认出来是豹了。
洛白有点后怕地回想着刚才那一幕,又被自己的机智所折服。
“……你好好站着,当差就当差,别东张西望的。”
“好哥哥,我们换个位置吧,我站在这根横梁下面,背心凉飕飕的。”
“你怕什么?我刚才不是爬梯子检查过了吗?上面什么都没有。”
“……就是心里不踏实。”
横梁下传来细碎的对话声,是两名守在大殿门口当差的小太监。洛白心不在焉地听着,等到心跳平息后,准备离开。
现在天色已晚,他若是还不回宫,元福姨一定会着急,提着灯笼四处寻他。
洛白扶了扶头顶的小玉冠,正起身离开,余光瞥到横梁最前方的那块木牌上。
对了,还没有弄掉木牌呢,赶紧去弄下压压惊。
很注重仪式感的小豹,在离开前又拨了拨那块辟邪牌,在听到那声啪嗒坠地的轻响,还有小太监似乎要哭出来的呻.吟后,才带着将一切都完成的圆满感,满意地返回玉清宫。
楚予昭刚看着小豹关窗离开,寝殿门就被推开,成公公带着两名侍卫匆匆走了进来。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
楚予昭坐在床上,回道:“朕没事。”
成公公端详他的神情,见他果然没事后便松了口气:“陛下,老奴刚才听到屋内有动静——”他目光掠过屋侧的书案,看见上面一片狼藉后,愣了愣,“陛下,这是……”
“无妨,我刚才去关窗,结果将笔筒碰掉了。”楚予昭平静地道:“朕没什么事,你们都下去吧,明天再收拾。”
“是。”
成公公和侍卫都退下后,楚予昭下了床,随随便便披了件外衫,走到书案旁。
刚才那只小豹,捧着陶罐不知倒了些什么出来,他得去看看。
书案上的一沓宣纸被蹬得七零八落,边缘处还染上了紫红色的印迹。他揭开面上的几张后,露出了下方那一小捧桑葚。
因为被挤压过,娇嫩的桑葚有几颗已经压破了,汁液将案面染得红红黑黑。
他垂眸看了片刻,拣了颗完好的,递到眼前左右看,再缓缓喂进嘴,清甜的汁水顿时在口腔绽开。
楚予昭轻嚼着桑葚,心头郁气随着那甜香淡去,眉目间也舒展了不少。
第二天,洛白被元福箍着没准出去,直到晚上等元福睡着后,他才溜去了乾德宫。
他又变成小豹,刚从殿外廊柱爬上飞檐的横梁,就看见后面路上出现了一盏灯笼,还有几道模糊的人影。
这条路通往宫外,晚上基本没人,他的好奇心又开始作祟,就伏在房梁上往下看。
灯笼渐渐近了,是三名看着眼生的太监,都没有说话,只匆匆往前。其中两名抬着块罩着白布的门板,另一名提着灯笼走在旁边,警惕地四下张望着。
他们三人经过洛白下方时,突然一阵风拂过,将盖在门板上的白布撩起了半边,露出一张惨白中透着乌青的脸,空洞的眼睛和横梁上俯身的洛白正好对上。
竟然是个死人。
洛白虽然不怕死人,但冷不丁还是被唬了一跳,差点从横梁上跳起来。
“停停,停下。”提着灯笼的太监连声道。
抬着木板的人站定,一侧的太监用灯笼杆挑起白布往回遮,嘴里道:“等会出宫时小心点,别又让布给揭开了。”
“是,公公。”
那太监用白布将尸首重新盖上,抬头看了眼抬着门板的小太监,见他们脸上又是惊惧又是戚然,便冷笑道:“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平日里若是不好好伺候主子,别哪一天门板上抬着的就是自个儿。”
一名小太监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道:“可是小远,小远也只是给陛下送了汤药,怎么就会被陛下给当场活活打死——”
“闭嘴!”大太监一声叱喝,看了看周围又压低声音道:“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小太监回过神,也吓得面如土色,连声道:“是小的不懂事,公公莫怪,小的再也不敢说了……”
“这话我就当没听见,以后休得再提,今晚的事也不准说出去。”大太监冷声道。
“是是,谢谢公公,谢谢公公。”小太监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