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血族穿成Omega(190)
助理刚准备再敲门,殷染却忽然出了声:“都推掉。”
助理迟疑道:“可是……”
殷染回复的音色很冷,宛如冰霜冻结:“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
这种态度让助理立刻闭了嘴。
虽说殷染声名狼藉,但真正接触下来,助理却觉得他和传闻中的很不一样——他其实是那种几乎能完美隐藏情绪的人,是个极难猜透其想法的上司。
这种明显的不悦,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不再规劝,立刻重新排行程。
殷染双手捧着手机,看着屏幕上和津行止的通话记录,沉默无言。
他捻了一下手指,看着完全没有伤口痕迹的指尖,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双手掩面,在眼前撑起一片黑暗的空间。泪水顺着指缝蔓延,却被迫凝滞在掌心。
片刻后,助理又敲了敲门。她语气嗫喏,小声道:“不好意思打扰您,您上次定做的工艺品好像到了。”
殷染呼吸一滞。她口中说的工艺品,就是他亲自画下图纸的那把银刀。
殷染淡淡地“嗯”了一声,暗示她把东西拿进来。
直到放东西的助理走出去,殷染才缓缓放下撑在脸上的手。
他轻启盒盖,看见了里面那把泛着暗调银辉的匕首。
殷染抬眸,空洞的眼睛里泛起一层灰雾:“到得还真是时候。”
下午5点,雪花大片大片地从半空洒下,又被风折抛回半空,如他一样颠沛。
车子被停在新家门口,殷染从车上走下来,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雪花落在他的皮肤上,半刻都停留不住,便原封不动地被风吹散。
他似乎比周围的一切事物都冷得多,不能融化丝毫事物。
殷染进门,积蓄了一下午的勇气还没催使他开口,他便被津行止一把拉进客厅,按在了沙发上。
“快坐下,准备接收礼物。”
殷染还没坐稳,就看见津行止拿起吉他,盘腿坐在了茶几前的一块软垫上。
“这首歌,献给我最珍惜的人。”
津行止修长的手指扫过琴弦,将他月余来的心思灌注其中。
音符流淌过每一寸时光,将回忆用旋律重演一遍。
从大打出手到暗生情愫,从试探利用到坦诚相待。
殷染记得津行止说过的每一句话,也记得他带给自己的每一次动容。那些日子像是被蒙上一层滤镜,在记忆里留下特殊的印记。
而现在,他却不得不亲手推开这一切。
曲罢,津行止笑着问道:“好听吗?我只作了曲,等你闲下来的时候,我们一起把词填了。等到老的时候一起听,肯定别有一番滋味。”
好听,他这辈子大概都不会听到比这首再好听的曲子了,殷染在心里如是说着。
津行止把吉他小心地放在一旁,起身把茶几上的琴谱送到殷染手上。
“我在空置的那间房里安了一架钢琴,你要有时间可以弹弹。”
看着那张发皱的琴谱,殷染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向津行止说的那间空置房。
殷染娴熟地坐在琴凳上,动作轻柔地掀起琴盖,又铺好琴谱。
琴键跃动,诉诸着演奏人的心声。
殷染明明没有弹错一个音符,轻松而温馨的调子却被他弹出一抹凄凉的色彩。
一曲终了,津行止才发现殷染的情绪不是因为疲惫。他靠近殷染,半蹲在他膝前,问道:“怎么了?”
殷染视线下移,重重地坠在津行止身上。
“津行止,我找到回去的方式了。”
“……”
津行止不知道殷染为什么忽然说这样的话,但连名带姓的称呼总让他觉得凉薄。
他沉默着,殷染却没打算停下来。
他说:“我们到此为止吧,你就当我从来没出现过。”
第109章 “这样够了吗?”
“你说什么?”津行止震惊地对上殷染的眼眸。
殷染居高临下,眼里尽是冷漠和疏离,与他们初相识时所差无几。
殷染唇线绷直,用最平淡的声线开口说着最剜人心的话:“我从来没放弃过找回去的方法,那时候答应你留下,只是自以为再也回不去罢了。毕竟你这个人还挺傻的,只要给你一点甜头,你就能把整副心肝掏出来任人糟践。
“原本想着回不去,陪你玩个几十年也无所谓,但既然现在我已经找到了回去的办法,我们之间就自然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津行止单手搭在殷染的膝盖上,力道压得很重:“你的意思是,你从来没对我动过心,不过是陪我玩玩?”
“动心?”殷染勾起唇角,“我本来就不是人,要我动心,不是在难为我吗?你平时不是很聪明吗?你好好想想,你的年纪还没有我的零头大,你真以为我会想和你长相厮守吗?骗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