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王爷当白月光替身之后(78)
华云晏愣住了:“嗯?”
宋澜挑了挑眉:“你提出的论事台,自然是你来题字。”
华云晏怔住,半晌,小声说:“我……我不行……”
虽然平时她很少承认自己的字写得丑,但那是她个人审美,她可不信其他人看到她的字后,会像宋澜一样不置可否。
估计她会被笑死吧。
这么想着,她赶紧把笔放下,端端正正坐着,双手交叠,一副放弃的样子。
宋澜自然没有理会她的抵抗。
他走到她身侧,抓起她软绵绵的手臂,华云晏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他捏住她的手肘,轻轻一捏,她手一僵,也没法装软了。
她侧过头偷偷看他。
他的神色没有商量的余地。
华云晏只能认了,她也从没试过和他商量什么,就……写就写吧!
她不耍小心思了,乖乖提起了笔,忽的,宋澜的手覆了上来,两人手指交错。
他的呼吸又落在她的耳尖。
华云晏一下想起上次写字时的事,她定了定神,哪知道忽然的,宋澜的唇碰到她的耳廓。
她耳朵一下子通红。
一晃神之间,她笔下“论”字的言字旁多了一横。
华云晏不知道宋澜是不是故意的,她心跳如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把纸抽了,说:“下张、下张。”
宋澜没有动,华云晏只听他缓缓说:“不用,直接写。”
华云晏心想,约摸是草稿,那自然没有什么关系。
她稍稍安心下来,移笔去写“仑”字,直到最后一笔前,因为有宋澜控着她的手,她没抖得厉害,这字写得端端正正的。
她正要松一口气,忽的,宋澜在她耳边若即若离的呼吸忽的又近了些,他凉玉一样的唇又碰到她的耳尖。
她手一抖,最后一笔飘了,在纸上留下一道向上的墨痕。
她两眼一闭,连手上的笔都快握不稳,即将放弃挣扎之时,忽的感到宋澜气息一沉,他指尖用力,带着她的手和笔游走,将最后两个字一气呵成写完了。
华云晏终于松了口气。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她的耳垂被一片温软衔住,立即麻了半边身子。
他的眼神微黯。
他第一次碰到她软软的耳垂,是无意的,却发现她耳尖红了,第二次便是无心变有心,或者是想试试,她是不是真的热了起来。
像是熟透了的桃子,沾了一口,就会忍不住再试一口。
这一次,终于不会有人半道敲门了。
而这夜,华云晏也没想到自己的泪渍会洇湿枕巾。
她昏昏沉沉的,心里想着,有些事没发生前,自然会害怕,但发生后,又远不如想象中可怕。
总而言之,既来之则安之。
她是王妃,这是职责嘛,可不是很正常么?
*
第二日,宋澜将题字拿给了周寅。
周寅没有检阅,直接给了知事。
管论事台的知事头次拿到王爷的墨宝,自然十分激动,打开一看,就被吓到了——“事”与“台”字柔中带刚,字形字态完美,实属珍宝,只是这个论字——
不止左边言字旁多了一划,右边“仑”字的最后一笔还向上提了。
“错字?”知事小声呢喃。
“为什么这个字多了一画?”同僚问。
几人围着王爷的墨宝呆了好一会,随后,知事想通了其中关节,认真地说:
“没错了,论左边为言,多一笔,是让我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不是藏着掖着。”
“知事所言极是!”
“对,一定是这样。”
知事以为自己窥见了王爷的意思,心里得意极了,这么一看,右边那个“仑”也没什么不对劲了,他说:“论最后一笔往上勾,自然是要我们的意见、建议上达天听,以图集民智、励精图治。”
“原来如此!”其余人恍然大悟。
知事捻了捻胡子,说:“而至于论字为何会比其他两个字不一样,则是又警示我们,重点是论,不管如何,如果论没做好,这个论事台就没必要存在。”
同僚们听罢,心生感激,竟没想到王爷这么重视论事台,这么重视他们的工作,于是一个个发誓一定要把论事台做好,不枉费王爷一番赏识。
这番解读就这样一直传下去,以至于后世一提起论事台,如果没人知道题字上这个典故,都会被其他学子嘲讽。
至于真相是什么?
也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过了几日,华云晏悠哉悠哉出王府时,偶然经过论事台,她来了点兴趣,让人将轿子停下来。
一钻出轿子,她就看到大堂高高挂着一幅字,还用画框装裱起来,上书:论事台。
这三个字正是宋澜抓着她的手写的!宋澜竟就这么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