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声想也不想就说：“二十万。”

“晏哥, 这不是钱的问题, 以我俩的关系, 倾家荡产我也要帮你的，可是这……”

“五十万。”晏声耐心十足，他双腿交叠着, 把头仰到椅背上，一点儿也不着急。

“……晏哥。”专业人士感到头疼，“这不是我能解决的问题，你就算给我八十万, 我也……”

“两百万。”

“成交。”专业人士诚实地说：“晏哥，这事儿我确实解决不了，但我能找到有这本事的人。”

晏声才不在意他怎么解决, 只要能解决就成。

……

但愿也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其他选手还在换衣服的时间，她已经找六号选手聊过，并从监控室里出来了。

她同样也得到了记录已被清空的消息。

“那监控室的监控呢？”但愿问：“也归监控室管吗？”

帮她调监控的老师怔了怔, 也才想到这层。

“监控室的显示屏在校长室里！”

下午比赛, 但愿上午才发现稿子不见，可见对方偷稿一事也只是临时起意，可能来不及注意到这么多。

按理说，六号选手应该是有最大嫌疑的人。

可她说稿子是别人放她桌上的，并留了字条，说是自己写的，但又不想参加了, 遂给她用了。

在底下听着但愿的演讲和自己的一模一样时，她就已经吓哭了，再到但愿找她了解情况，人已经吓得不知所措，言语混乱。

她看起来完全不像说谎的样子。

六号选手所在班级的监控录像已被清除，国际班的也被清空了。

但愿很快到了校长室，裁判组的老师已经将监控调了出来。

进出监控室的人不多，除了分管的教师外，就剩下三个学生。

其中一个，但愿还见过。

正是黄筱亿。

借走许倩知礼服裙的那个。

很快，晏声那边也收到了已经恢复的监控记录视频。

昨天上午，早读还没开始，天都还没亮透，大多数人在跑早操，少数由但愿代签的人还在宿舍睡觉时，有一个身影进了高二国际班。

她目标明确，大大方方地走到但愿的座位，弯腰在她桌箱里翻了会儿，又往里放了张折叠好的纸张，又闲庭信步地走出教室。

虽然教室里没开灯，但对方丝毫没有伪装，一眼就能看出身份。

是黄筱亿。

晏声点开第二段视频，是六号选手所在的班级。

一道熟悉的身影在比上一个视频晚了10分钟的时候，将一张字迹清晰的纸张放到了一个座位上。

视频清晰到能看清楚纸张上的英文单词。

“这是你的座位吗？”晏声不耐烦地问一旁在微微发抖的六号选手。

她点点头，心理状态稍微轻松了些。

至少这个视频能证明稿子不是她拿的了。

至此，一切证据直指黄筱亿。

被叫到校长办公室看视频的时候，黄筱亿的态度也很明确。

“监控视频里的人确实是我。”她神情茫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叫到这里来，被一群老师围着，三堂会审一样。

“你承认拿了但愿同学的演讲稿，送给同班的林如一同学吗？”一裁判老师问。

“稿子是我拿的，也是我放到林如一桌上的，但是……”黄筱亿突然停住，神色有一瞬间的停滞，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表情在一瞬间闪过恍然大悟，她激动起来，“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但愿在一旁站着，悄悄侧身挡住晏声侧挎着的黑色挎包……上的麻将坨。

见黄筱亿情绪激动，便道：“我也觉得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但如果你不说出实情，事情就会变成我们想的那样。”

“不是我要拿你的东西的！”黄筱亿惊恐地喊：“是……”

话未尽，她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黄筱亿掏出来看了眼，表情由惊讶转为愤怒，转头说了一句“老师，我去上个厕所”。

而后拿着手机出了校长室，拐弯进了卫生间。

校长室里留下一众老师和三个同学：但愿，晏声，林如一。

晏声是出了名的太子爷，总是能无意识把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校长也把他上下看了一圈。

“看不出来，晏声同学是这么乐于助人的人。”

晏声眉头皱得死紧，一张俊脸被他那不耐烦的表情糟蹋得没眼看。

就连班上的任课教师平时都很难有机会跟他说上话，更别提在场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师了。

其中一个裁判老师眼尖，一眼就看到了晏声书包拉链上吊着的银链子。

“你这挂坠挺别致。”

已经把目光放在那个红通通的“發”字上的其他老师刚要笑，被晏声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