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仙界被迫升级的我成神了(6)
“师祖,弟子好好守着寒酥山呢,您就别拿丑东西吓唬弟子了!”铜盆对面的迟絮耸了耸冻得通红的鼻头,扯着嗓子向谢桐枝控诉。
很好。
连疏月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是丑东西,她跳起来一脚将铜盆踢飞,然后抱着胳膊像大爷一样站着不动。
铜盆里的水竟然泼洒了出来。谢桐枝有一瞬间的愣住,又快速恢复如常,脸盆带水重新收回来。
他蹙眉沉声道:“她才是迟絮。”
现在的迟絮还在寒酥山赏雪,想回也回不来。
“哦。”连疏月一双冷淡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死鱼眼,一副没有世俗欲望的模样,“所以呢,有本事弄死我。”
她应该要被谢桐枝一口火喷出来烤成渣渣吧。没想到自己竟然要与鸭子殊途同归了,也是种缘分吧。
不过她比较好奇为什么白茗和凌拂会把她认成迟絮,明明她和迟絮之间,除了性别,哪里都不一样啊!
青微宗的弟子都是脸盲吗?还是故意在搞她?
妈的,怎么自从师父把她带到修仙界来后,好像每个人都在搞她?心好累。
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弱女子而已。
谢桐枝没有弄死她,反而折下一根梧桐枝甩向连疏月。
梧桐枝像手串一样柔软地缠绕在连疏月的右手手腕上,棕黑色手链与形状似鸟的绿叶想环绕,衬得她肤色白皙。
“你体内有吾爱宠赤喙鸟血脉,在未与它分割前,不准出青微宗半步,梧桐枝会限制你的行动,好自为之。”
谢桐枝牛气哄哄地丢下这句话后重新飘回了梧桐殿,而连疏月眼前划过一道白光,人已不在梧桐树前,重新出现在了刚刚比试切磋完的白茗与凌拂面前。
她抬手,梧桐枝松松垮垮地缠绕着她的手腕,没有丝毫能束缚住她的模样,怎么看都是普通手链的程度。
这难道就是画本子里出现过的囚禁普泪?
“迟絮师姐?”凌拂脑袋上的发髻都歪了,明显是比试时白茗没有控制好力道与方向。
连疏月挑眉,撩开幕篱,将脸猛地凑到凌拂面前,两人几乎鼻尖对着鼻尖,她开口,冰冷的气息打在凌拂的脸上:“你再仔细瞅瞅,我是迟絮吗?”
凌拂吓得原地跳了一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因为连疏月的脸距离太近而瞬间变成了斗鸡眼,不知所措地手舞足蹈:“师兄,师姐怎么了?”
“迟絮,不要欺负凌拂。”白茗将凌拂拉回到自己身后,皱着眉头呵斥连疏月。
好家伙,她也没做什么就护起来了,凌拂是师妹,迟絮就不是吗?
迟絮看起来和凌拂年龄差不了多少,却已经独自一人守着整座大雪弥漫、孤寂辽阔的寒酥山了,而凌拂却能在他这个白茗师兄身后被护得滴水不漏。
同宗不同命。
听闻修仙界最讲究机缘,也不知她的机缘在何处,是何模样。
迟絮未离开青微宗时就是同凌拂住一间,而连疏月现在就是迟絮,理所当然和凌拂一起睡。
凌拂看起来还有点害怕,一直到进屋都和连疏月保持着距离。
而连疏月摘下幕篱放在桌上,给自己斟了一杯茶一饮而尽,在陌生的环境就和在自己家一样,一点拘束都没有。
“杵着干什么?坐啊。”她像主人招待客人,拍了拍身边的圆墩,叫凌拂坐下。
凌拂大眼睛里全都是恐惧,哆哆嗦嗦地坐在了连疏月的身边,双手攥着大腿处的衣裙,不敢看她。
连疏月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面向她,想朝凌拂打听一点关于迟絮个青微宗的事,刚要开口。
“啊,师姐我错了,我不该将你推出去的,可是我也害怕,我不想一个人去寒酥山,那里又冷又没人,我不想去……”凌拂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她的手背上。
少女骤然在自己面前哭啼,连疏月一时有些慌张,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只能冷声道:“别哭了。”
凌拂努力压制自己的哭意,因为憋着导致身子一抖一抖,好不可怜,若是让白茗看见,不免又是对迟絮一阵冷眼。
“我问你,你觉得我如何?”连疏月揉了揉眉心,干脆不去看她。
凌拂抬起头支支吾吾:“师姐,很好,很好……”
“那你为何推我去寒酥山受苦?”
“那日白茗师兄问你想不想去,你说想去的。可谢师祖来接你时你突然反悔,我怕谢师祖派我去,我便在你出声前喊了句迟絮师姐愿意去寒酥山。”凌拂解释清楚后,擦干眼泪,“对不起迟絮师姐,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连疏月伸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原本就歪的发髻这回更歪了。她叹口气,不知怎么处理这件事。
她不是真正的迟絮,当然不能代替她来原谅凌拂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