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入朝堂(346)
“这也不保证哪也不保证,太医院就招了你们这些废物,要你们又何用?”
“公主息怒,臣等该死。”几人抬手擦了擦满头的冷汗,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让这小祖宗开心。
这时祁然出了声,“公主,臣这病臣自个儿心里清楚,不过是积劳过度,就连太医都说静心调养便可,公主消消气。”
“祁大人说的是,”其中一个御医点头哈腰讨好道:“公主不必担忧,臣等自当尽心尽力替祁大人调养身子,不消数日定能恢复。”
“正是这样,这病虽未曾见过但观祁大人脉搏虚弱却不紊乱,应是没有大碍。”
“那还呆着干嘛?”李汐冷声道:“该查医书查医书,该配药配药,还等本公主吩咐吗?”
“是是是,公主说的是,臣等这就去,这就去。”一行人急得出了一身的汗,连擦都顾不上,慌慌张张冲了出去,脚步匆匆恨不得飞起来。
几人一走屋里又安静了下来,祁然不动声色将被人握住的手抽了出来,咳嗽两声道:“公主身份尊贵一直待在男子房中实属不妥,容易过了病气不说,传出去有损公主清誉,到时候传出流言蜚语臣可真就罪该万死了,公主在这儿待着也是无济于补还是先回宫吧,有几位太医在......”
“祁子珩,”祁然也不知自己这番话哪句说错了,李汐突然发了火,站起身来咬着下唇满脸的委屈,“你知不知道你生病期间我有多担心,整宿整宿都睡不着,闭上眼想的都是你是否难受可有好转,我求了父皇许久才得到允许从太医院调人几时痊愈,生怕你出点什么事,生怕见不到你,我为你担惊受怕在佛前祈福,从未对旁人如对你这般好过,恨不得整颗心都交到你手上,到最后仅仅换来一句不妥,我不在乎旁人怎么说,他们所想与我何干,你明知我......”
“公主,”祁然叹了口气开口,“这份情谊祁然受之有愧,公主交付予他人吧,祁然不值当。”
李汐瞪大着眼睛,双手握拳,指甲陷进肉里印出白色的指印,她死死咬住嘴唇才不至于让自己哭出声来,以往祁然也拒绝过她,但顾忌自己身份没说的这般直白,更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脸,只有今日让她觉得十分难受和难堪,眼眶莫名的红了起来,厉声吼道:“祁子珩你混蛋,本公主讨厌你,讨厌死你了。”
话音一落下,人便冲了出去,跟着的几个宫女见状一边呼喊着一边追了出去。
巡察卫就在外面候着的,祁府都处处都是守卫,祁煦不担心顺平公主在府中出事,难得记起自己兄长的身份,打算管教管教自己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祁然以前的性子的确不是安分的主儿,可随着祁家发生这么多事和小王爷去世后,这人越发的稳重淡然,以至于祁煦都有些忘了这人小时候还撺掇齐修去酒窖偷酒兵器库偷剑的种种劣迹。
他将安平唤了进来关上门后,冷着脸盯着床上的某人,某人神色正常,丝毫没有一点慌张,甚至还招了招手让安平重新倒了杯热茶解渴。
两人熟知对方性子都没出声,倒是安平的目光在这俩兄弟身上来回转悠,也瞧出了不对劲。
一直等这杯茶喝完,祁煦才不急不慢的走到窗棂边,祁然动作一顿安平心跳也是露了半拍,纷纷有些慌了,紧接着便见祁煦推开了窗,某位威名赫赫的大将军只着中衣,可怜兮兮蜷缩着身子蹲在窗外草丛里,有一搭没一搭用木棍戳着地上松软的泥土,听见动静下意识抬头和祁家大少爷对上了视线,目光愣了愣,又越过他望向屋里的两人。
局面有些复杂,裴战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的开口,“那啥,我衣服在屋里出来时忘拿了。”
“先进来吧,”祁煦被他这模样逗的没好气道:“一会被人瞧见真就说不清了。”
裴战挠了挠头,心想这都是什么事啊,随后纵身一跃跳进屋中,左右张望着将窗关好,很是自觉的站到了祁然边上,一侧头就对上某人的眼神,好似再问:你为什么还在这儿,他一脸无奈的指了指搭在床上衣衫耸肩,惹得前者眉头皱的更紧。
祁煦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视着,用听不出喜怒的声音问:“你们谁先说?”
安平和裴战纷纷偏头将眼睛望向祁然,后者将头低下,轻声道:“我知错,请兄长责罚。”
“你也知道你错了?”祁煦吼道。
他这次是真的动怒了,祁煦性子一向温和对谁都是以礼相待,打小都是成熟稳重的脾性,裴战也没见他对谁发过火,猛地一下见识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在心中发怵。
“你知道京官私自出京是大罪吗!这事要是没兜住传到皇上耳中,祁家上下统统脱不了干系,还有将军府,要是裴家出点什么事,你对得起裴老将军吗?你是想要裴祁两家的罪人吗?阿珩,你做事一向稳重,从未有过任性而为的时候,这次是怎么了,什么样的大事非得让你私自出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