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入朝堂(254)
众人闻声,动作迅速的分散到四周,将怀中的包打开,露出里面的枯叶和青苔,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将之点燃。
烟雾弥漫,青烟袅袅升起,因为里面含了布料的原因,烟雾白色混着黑色,没一会儿就将斜坡四周遮的严严实实。
烟雾刚升起时祁然鼻尖一动,就闻到了烟火味,心下一动,一些被自己忽视掉的东西骤然清晰过来,那些青苔为的就是这个时候!
“他娘的!”裴战也明白了过来,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咱被摆了一道儿!郭盛,郭盛,去,快去,让他们去给我把这烟雾灭了!”
他声音喊的很大,已然有些认真。
祁然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毕竟他和裴战是打小熟读兵书兵法的,被一群混子兵当成猴耍了一通的确有些臊面子,裴战的气愤犹甚自己,毕竟裴老将军要是知道,兴许得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
郭盛领着人下去的时候,祁然冷着脸打量下面,烟雾很浓,除去白色黑色的烟就是绿色的树荫和矮林,其他什么都瞧不清楚,他看的很认真,突然之间,烟雾中闪过一抹红色,虽然转瞬即逝却还是被瞧见了。
“阿修!”祁然未有一丝犹豫,厉声冲人喊道:“乾方之位!”
两人之间有种旁人所无的默契,裴战甚至都没有怀疑便朝着那处望去,定睛一看,果真有个身上沾满枯草树枝的人趴在地上匍匐前进,还差不过些许距离就能碰到旗帜。
这声音不小,严兆总归是少年心性沉不住气,知道自己被发现后顿时慌了,下意识抬头,恰恰好和裴战对上了视线。
“他大爷的!”裴战看清楚来人后,被气笑了,“这小兔崽子本事不小啊!”
说完,右脚点地借势起力双手呈攻击状,直直朝着人飞去。
严兆见这人来向是朝向自个儿,一咬牙也顾不上其他,扒掉身上那些枯草树枝,在地上一个翻滚迅速握住旗帜用力一拔,旗帜插的很深,他足足用了十成力才**,只是没稳住身子重重往后摔去,尾巴骨传来阵阵疼痛。
旗杆离土的同时,裴战稳稳当当落在那处,随后抬腿朝着人扫来。
严小公爷这金贵的身子那是他的对手,一个翻身滚到一旁躲过了这一腿,紧接着鲤鱼打挺跳站起来,手握旗帜挽了个帅气的花枪,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直直刺过去。
这人几斤几两裴战清楚的很,轻松一个侧身躲开,于空中翻身,鞋尖用力一挑,严兆手中旗帜随之脱手,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纵身一跃,五指紧紧拽住旗杆用力回扯,眼看后脑勺就要撞上石头。
裴战也有些慌了,他只是想教训这小兔崽子,没真想要人命,刚想身手把人拉回来,却见这人将旗帜换到另一只手中,反手将旗尖撑在石上,全身的气力都用在这点上,随后借着这力在空中一个潇洒帅气的翻身,不偏不倚的落在石头上,手中的旗帜虚挽了几个花枪,重重的立他的面前。
裴站抱着手站在一旁,有些哭笑不得,“用我教你的对付我,能耐啊。”
“裴统领,”严兆扬了扬下巴,小虎牙显得有些狡黠,“这旗帜我**了,按你说的,谁拔出旗帜谁就赢了,这场实战我赢了!”
烟雾被风吹散,呈现为丝丝缕缕牵扯不清的状态,日头终于破开云层展露无遗,那光笼罩着大地,打在少年身上,少年额前系着的红不带迎风飘扬,红似烈日,朝气蓬勃。
少年人的身上,应该带着春风,带着烈日,似火又似水,走的快却不着急,当得起清风明月的世家公子,担的起浩然正气的家国情怀。
人生来时逍遥路,不枉少年纵长歌。
祁然看着下面两人,又抬眸看了看东升的朝阳,记得自己的少年时多了一个人。
这烈日火辣,日升日落,日夜更替,时间的流逝走的异常快。
季思盯着天边橘黄色光辉发着呆,心中突然升起了浓浓的想念。
他离开临安已经六日了,时间走的那么慢,却又那么快。
“唉。”季思叹了口气。
闻声,孔令秋回过身来询问着:“季侍郎怎么了?可是有不适?”
“并无,”季思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这还有多久才到?”
孔令秋掏出地图瞧了瞧,温声回:“快了。”
季思也不在追问,趴在马背上转了转眼睛,寻了个话头,“听闻孔侍郎不是在临安长大,而是打小孔家故乡曲定长大的,怪不得这般文采斐然,不愧是百年世家出来的子弟。”
“不敢当,”孔令秋客气有礼的说:“孔家所学不过是些书本东西,真拿到朝堂上来用,足以让人笑掉大牙,还是祁家有名声威望些,历朝历代丞相也多是出自祁家,更是一个比一个名垂青史,光是这点孔家已然比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