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青壮因两国之战被一扫而空,只剩老弱妇孺,毫无战力,对于前来接管的大渊地方官员来说治理起来便容易许多,而西戎人想要复国也只能是想想而已。
李恪还说她此举太过缺德,不过缺的十分合他心意,君臣当时相顾而视,露出狼狈为奸的笑容,令独孤默无语望天。
使臣听说可以从定北侯手中买到便宜的青壮奴隶,当即喜形于色:“既然如此,不如连奴隶一起带回去!我们王上听到西戎奴隶,一定乐意买下来!”
姜不语大方道:“只要国主需要,本侯量大从优!”
东女国使臣没想到大渊的定北侯如此好说话,当下笑出声来,只觉不虚此行,邀请定北侯与六皇子一起前往东女国。
姜不语将西戎之事交于手下诸将,与李恪独孤默带着一队人马押送西戎青壮俘虏跟着使臣前往东女国。
国主听说大渊定北侯到访,喜出望外,特意在凤飞殿接见。
待见到定北侯其人年轻风流,身姿修长,既有武人的凛冽也有贵族的从容,顿时欢喜不尽,拉着她的手便要结拜,反而冷落了六皇子李恪。
不过东女国皇子向来不出来见客,便如同大渊养在深闺的贵女般,故而东女国国主也不当一回事,只客气招呼一声,便热情与姜不语聊天。
姜不语还从来没想过自己有生之年能见到女国主,与她相谈甚欢,就东女国的经济文化方方面面问了许多问题,发现东女国朝局稳定,百姓安居乐业,委实不错。
她对东女国国主多番赞美,道:“我在西京听说过一则传言,原来的西戎王曾提出要踏平东女国,并且要将国主纳入后宫为妃。身为女子,听到此话很不开心。初次前来,便想着献给国主一份礼物。”
她拍拍手,立刻便有手下亲卫牵了一条铁链子进来,满殿都是铁链子拖动的响声,那铁链足有小儿臂粗,链子尽头锁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模样狼狈跟狗似的被拖了进来,见到定北侯恨不得扑上来生啖其肉。
东女国国主愣住了:“这是——”
定北侯懒洋洋道:“这人便是西戎王,他不是说要踏平东女国嘛,我左思右想,不如将他转送给于国主,让他在王宫倒夜香,做最低贱的奴隶,不知国主意下如何?”
满殿朝臣听说这是西戎国主,皆忍不住笑起来,更有左相曾出使西戎国,因女子之身被西戎朝臣多番嘲笑轻贱,细细瞧得两眼,笑得痛快:“果真是西戎王!”
朝臣纷纷议论:“让西戎王在皇宫倒夜香?会不会太便宜他了?”
“还可以让他清理茅厕,涮马桶,总之最脏的活都给他干就对了!”
满殿洋溢着欢乐的气息,都对大渊定北侯陡生好感。
东女国国主细细打量,见西戎王虽然被铁链锁着,嘴里塞着破布,但神情狰狞眉目之间满是怨毒之色,顿时喜不自胜,只觉一扫前耻,拉着姜不语的手连连道:“好妹妹,还是女人更懂女人的心,真要多谢你送上的这份厚礼!”
姜不语豪爽道:“举手之劳而已,国主不必客气。”
国主亲昵的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本王继位二十载,与恶邻相伴,每夜不得安枕,姜侯灭了西戎,可是替本王扫平了外患,真不知如何感谢你,不如你与本王结为金兰姐妹,如何?”
姜不语还未开口,李恪已然赞道:“国主既有此美意,姜侯还不赶紧应下来?”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东女国礼部朝臣立时便派人准备祭祀之物,一时燃香备祭,结拜完毕,东女主国主想起收了义妹之礼,总也要送她点什么,问道:“也不知义妹成婚没有?”
姜不语笑道:“暂时还未成亲。”她的婚事也是个问题。
国主道:“我东女国男儿柔顺俊俏,无论你想要什么样儿的,本王都可以给你挑出十来八个,义妹如此英武出众,不如便多挑几名男子纳入房中,正好本王可以为义妹操办喜事,如何”
姜不语道:“国主美意,原不该拒。”堂下陪坐的独孤默蹭站了起来,眼神里已然透着凶光,那模样似乎她要答应收了国主之礼,他便要不顾脸面在东女国闹起来。
——好好一个男儿,让她给逼成了什么样子?!
李恪怜悯的去瞧独孤默,心道:早说了姜侯在男女之中上靠不住,你就是不肯信!吃大亏了吧?!
姜不语注视着独孤默的表情,差点笑出声,连忙向国主澄清:“国主有所不知,我已有未婚夫郎,只是未曾成亲。”她指着堂下的独孤默道:“他与我早有婚约,为着我出征在外,随大军前来,日夜操劳也不容易。我上无父母,下无兄弟,既然国主做了我的姐姐,便劳烦姐姐为我操办亲事,不如便在贵国成亲,娶了我的未婚夫郎,不知姐姐肯不肯帮我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