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璋面对着众多士兵，大声喊道：“你们加入这支军队前，大多一无所有。但不久的将来你们就会有土地，会有女人。那些曾经看不起你们的人，将来都会来巴结你们讨好你们！因为我们会成为这个王朝最有权势的人！因为我们将要继续向北！因为我们还会胜利！我们也会一直胜利下去！”

“胜利！”

士兵们群情激昂的呼喊着，对于这些来自最底层的士兵们，顾怀璋勾画出的图景，是他们最渴望得到的。

陆晓也是来到军中之后，才知道军中的许多人是把顾怀璋当了神看待。之前也曾有人代替顾怀璋带领过这支军，但只有顾怀璋能够让他们得胜，让他们是一直在胜。

哪怕对手再凶狠，人数超过他们数倍，顾怀璋总是能够胜。这种胜利，足够把一个人神话。这种神话，让顾怀璋即便没有得到陆晓制作出来的火器，他也会得到最终的胜利。

上一世，他那般暴虐，最后竟也登基为帝。

因为他是这些人眼中的神。

“怀璋哥哥真是厉害……”柳清婉看着远处的顾怀璋，双手交握在胸口。

柳清婉极其激动，以至于她的气息都有些不稳，她的声音禁不住得颤抖着，脸上添了红晕，一双眼睛都多了水色。似乎下一刻，她就要因为过于激动而晕过去。

倚红与翠柳伴在柳清婉身边，倚红的一双眼睛，也看向顾怀璋，她呼吸都变得急促。但倚红不敢与柳清婉一样直白的盯着顾怀璋太久，她硬生生的转开眼睛，看到了也正在看顾怀璋的陆晓。

倚红忙道：“姑娘，你看周苧，她也配一直盯着大将军看？”

柳清婉听到周苧的名字，骤然一冷，也顺着倚红的目光看了过去。

倚红盯着陆晓，不屑的哼了一声：“姑娘，她今天一大早就跑去见大将军了，也不知道在大将军跟前又去卖弄什么了？姑娘可要小心她！先前大将军要给姑娘定亲的事，肯定是她给挑唆的。”

柳清婉一听，眼睛就又红了：“她的狐媚之术那么多，我又能小心些什么？我都是求了许久，才勉强又能跟在怀璋哥哥身边的。要是再得罪了她，怕是怀璋哥哥又要把我赶走了呢。算了吧，我也不想与这等小人争抢些什么，反倒失了自己的身份。”

柳清婉说道这里不免心中一痛，顾怀璋竟然要给她在平城寻门亲事。若不是她实在不愿，宁愿去死，也不嫁人。怕是如今已经被抛在了平城。柳清婉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她不该是会被顾怀璋随意嫁出去的，她应该被顾怀璋更加珍惜。

她应该比任何女人对顾怀璋更重要！

任何女人！

“狐媚之术？”

倚红眼睛一转：“我看着她藏着一条鞭子，倒是很爱惜。若是有什么妖术，大概就在那个鞭子上。”

柳清婉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她一直拿着那方青莲帕子。青莲手帕是当初与顾怀璋相认的信物。

这些年反复缝补，原本清韵的莲花，已被修补的失了原本的颜色。但柳清婉一直都把帕子带在身边，只要有这方帕子，她在顾怀璋身边就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柳清婉皱眉盯着陆晓的背影，低声说：“既然你觉得不妥，那想必是有些古怪。为了怀璋哥哥好，你把那鞭子悄悄毁了就是。”

倚红心中大快，连忙应下：“奴婢肯定把这事办好。”

柳清婉想了想，又咬了咬嘴唇，小声说道：“先别毁了，拿出来给我看看。若是当真有用……”

柳清婉余下的话不好意思再说出口，她心头狂跳，若是当真有用，若是顾怀璋能对她一心一意。只想着，柳清婉就红了脸。

倚红连忙应下，翠柳皱了皱眉头，但是依翠柳的身份，她什么都不敢说。

顾怀璋留下一支军队驻扎平城，就带着余下的队伍继续北进。

陆晓走到了自己的马旁，她的手紧抓住缰绳，脚勾住马镫。但许是因为天寒，她的左手丝毫使不上力。陆晓努力向马上爬了几次，都没有爬上去。

陆晓轻叹一口气后，又咬紧了牙，准备再试一次。可是她的脚才勾住马镫，就有人在背后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抱下来。

陆晓脚一沾地，就忙推开身后那人。退后两步，陆晓才看清原来是顾怀璋。

顾怀璋眉头微皱，冷声道：“怎么还是这样笨？如今是在行军打仗，不是你拖累别人的时候。你既骑不了马，就去坐马车！不要耽误时间!”

因要轻便前行，所有女眷就只安排了一辆马车，陆晓既要乘坐马车，就必定跟柳清婉坐在一处。陆晓与柳清婉主仆一直处不好，当真不想与柳清婉坐在同一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