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对太子真香了+番外(2)
临死之前,听太子妃身边的小丫头不安道:若是叫太子知道,定要怪罪于娘娘的。
拼着太子怪罪,也要置自己于死地?
想来自己生时的恩宠,早已经成了扎进太子妃心间的一根刺。
可她何辜!
活了三十余岁,她陆霜云的旧日恩情被太子妃冒领,被众人污蔑而恶名昭著,一族四百余口沦为挡箭牌,就连孩子也被算计,尚未满月,便呜呼哀哉。
可,世人眼中,小白兔一般受尽委屈,为太子不喜而郁郁抱病的太子妃,王昭芸,竟然是罪魁祸首。
就连那太子都是虚情假意,哄得她以为一切可依靠。
真是讽刺!做人做到她这份上,确实是愚蠢透了。
料是知道她必死无疑,使人灌下毒酒后,太子妃将一切尽数陈情。
她惊愕且怒,恨不得起身生咬死对方。
可那杯毒酒真是阴毒,五脏六腑如被人活生生地浇了热油,痛如跗骨,短短几个呼吸,刀山火海里淌了几次一般。
她恨老天爷不公,恨这世间无人主持公道,恨这对狗男女有何脸面存活于世。
含恨而终,死前执念便是若有来生,必叫恶妇遭报应,必给自己争一线生机。
岂料,再次睁眼,便见自己尚在新婚之阁。
而太子谢玄,衣着整齐地倚在长榻上假寐。
听到自己坐起身的动静,他睁眼看过来,还是年少时青葱模样,眉眼间尚没有后来那些岁月中的冷厉和郁色。
太子看她醒了,并未说什么,只是扫了角落的铜漏一眼,而后起身开门,冷清地丢下一句‘院子冷清,明日着人种些热闹的花草’,便一去不回。
她懵懵然,下意识起身跪送,脚步声远了,再听不见了,自己却还愣在原地。
屋中安置和记忆中新婚时一模一样,她再不相信,也只能承认,老天爷给了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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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被中渐渐暖和起来,脚下的暖婆子还有余温。再忆起对方离开时毫不留恋的背影,陆霜云猛地闭上眼睛。
外界传闻所说,太子对良娣一见钟情,竟不顾伦常与太子妃娘家情面,新婚夜抛开祖宗规矩,对她恩宠如山。
事实上,谢玄只是在阁中榻上浅眠,事后托词称不巧抱病,怕沾染到自己身上。
上一世初入东宫,心中惴惴,她明知太子大婚夜,不留宿太子妃,宿在自己屋中,不合礼数。
然而,谢玄说自己是抱病,她信了。
谢玄说娶她宠她是情之所至,她信了。
可临死,太子妃才告知自己真相——所谓恩爱与情深都是太子伪装出的假象,是为了迷惑朝堂上的政敌。
陆霜云深吸一口气,强把喉间的呜咽吞下,恨意激地眼角泌出清泪两行,凉地心都在发抖。
宫城更夫模糊的声音传来,陆霜云抹去眼角湿润,待要想什么,却觉一阵难以抵挡的昏意袭来。
耳畔是更夫‘子时到,万物歇’的声音。
那调子拉地冗长,被睡意拽地荒腔走板,她只觉浑身沉重,好似被一座无形的山压住,胸口憋得出不上气。
黑暗袭来前,脑海中只剩一个想法——这一世重来,必如前世所求,让害我者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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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一刻
双福纳闷地推门进屋,心说:这一位良娣性情实在古怪,先前赶她走,说要歇了,怎么没过一会儿,又使唤人进去?
她恭谨地弯下身子,双手交叠伸前,弯膝下跪,“良娣,唤奴有何要事?”
又没有声音。
双福眨眨眼,不由皱起眉头,腹诽:这大冷天,折磨她一个小宫女的做什么?这些做主子的就没个好人。
思绪已经游移到该寻何人打点,另外换一个伺候的主子。
冷不丁上首有了回音。
“太子呢?”
太子?
双福直起身子,入目是良娣迷蒙茫然的眼神,“太子已经走了。”
她见对方一愣,道:“良娣,您是睡迷糊了吧?太子走前还同您说话了呢。”
是吗?有说过嘛?
陆霜云揉揉发疼的头,眉间蹙起,“既如此,那便歇了吧。”
而后,缩回锦帐之中。
双福悄悄翻个大白眼,揉着膝盖爬起来,再次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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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等着的元喜见她出来,悄声问:“良娣要干什么?”
干什么?她还想问里面那位要干什么呢?
双福道:“问太子去哪了。”
“太子大婚头先来栖琅阁,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良娣莫不是惦记太子整夜宿在此处吧?”
不然打听太子的去向干什么。元喜瘪瘪嘴。
这陆家姑娘真是贪心。
“嘘!莫要多言。”双福瞪她一下。
元喜下意识扭头,左右看看,见只有廊下一个伺候烧炭守夜的三等宫女,还眯着眼打盹,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