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死对头每天都在撩我+番外(52)
她在心里愁得一唱三叹,恨不能读档重来。
就在这时,酒店的木质房门被轻轻叩响了。
隔着一扇被打开的木门,晏行川抬眼望向站在门边的陆知序,声音听不出情绪:“陆总监,出去逛逛吗?”
这邀请没头没脑,陆知序诧异抬眼,晏行川就那么静静立在门边,手里还拿着那顶刚刚从她脑袋上拿下来的遮阳帽,神色从容。
她不动声色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说:“好。”
反正待在房间里也憋不出更好的策划,不如出去想想办法。
陆知序略一思忖,便合上了电脑,朝晏行川道:“那就麻烦晏总带上你助理,咱们四个一块儿去溪州老街逛逛——顺便把这儿的街道布局拍下来,看看能不能给‘寻境’项目做个参考。”
晏行川:“……”
*
溪州镇是沿溪建起的小镇,码头多、渡口多,楼房和民居都常年氤氲在一层薄薄的水雾里,温柔又朦胧。由于地处城郊,地势又狭长,因此这里的老街多沿水而建,长长的一条,不见首尾,颇似十年前的古城楼。
陆知序原本就对类似的建筑群缺乏了解,正准备出去逛逛,就恰好碰上晏总牵头,实在是乐意之至。
“对了。”陆知序扬了扬眉,冲门口的晏行川道:“要是来得及,咱们还可以去一趟码头,看看著名的溪州古渡,毕竟‘溪州古渡十年春,临江望月见归人’——也挺符合我们的开发文化。”
说话间,她眉宇里带着全然的坦率,仿佛之前在车上的出现的那一点软弱是个幻觉。
晏行川指尖一顿,盯着不久前才因为一碗豆花而陷入恍惚的陆知序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她调整心情的速度有点太快了。
他暗暗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不动声色地在心里骂了一句:“没良心的混账。”
骂完,他又半是无奈半是纵容地叹了口气,缓缓说:“好。”
这个“好”字里带着太多令人熟悉的意味,陆知序眉间微动,忽然想起某天下午,她因为低血糖晕倒,在青草色的校医室里醒来,十七岁的晏行川怒气冲冲地看着她,在破口大骂与当场发飙之间徘徊不定,最终却因为她苍白的脸色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那时候,他的语气里也有这样近乎纵容的无奈。
她屏住呼吸,刚要说话,距她只有几步之遥的晏行川便忽然错开了目光,率先拨通了给沈寄月的电话,让她十分钟后在地下停车场等着。
来溪州时晏行川不知抽了什么风,硬是撇开司机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叫陆知序险些以为他破产了,这会儿从酒店去老街时,晏总却又恢复了往日前拥后簇的风光,前带司机,后带助理,浑身上下写满了集团掌门人的阔气。
只可惜晏总开来的商务车统共就只有五座,载满了人时就显得没那么拉风了。
陆知序才一打开车门,便瞧见了和晏行川一左一右坐在车后排,浑身如被绑架了一般僵硬的沈寄月,顿时觉得这场景比上午晏总送她来的时候还古怪。
她抿了抿唇,同副驾驶上的江眠道:“你坐后面。”
晏行川:“……”
商务车开出停车场后,溪州十月的天光便温温和和地洒了下来。
溪州常年多雨,他们出门这一天却是个难得的晴天,抵达老街入口时,陆知序微一偏头,就望见了头顶湛蓝的天色,觉得连心情都明媚了不少。
沿溪而建的老街街道由青石板铺成,街巷极狭窄,至多只能供四人并肩穿过,陆知序同晏行川一前一后,边逛边讨论沿街景色,江眠和沈寄月不远不近的缀着他们,将所见布局一一记录了下来。
大抵是环境太过熟悉,身旁的人又太过相似,陆知序同晏总说话时总是不自觉就带上了一点同少年晏行川说话时的腔调,既耐心又纵容,听得不远处的江眠心底没来由生出了一点古怪来。
……他们陆总监什么时候会用这么温和的语气和人说话了?
对象还是晏总?
有这想法的并不止她一个,站在她身旁的沈寄月不动声色地捅了捅她的手肘,用聊八卦的气息朝她小声道:“你们总监不是和我们晏总八字不合吗?我怎么看他俩这么不对劲呢?”
话音刚落,正和晏行川聊到一处制帽店的陆知序忽然停了停脚步,进店里买了一顶宽边遮阳帽。
买来的那顶遮阳帽宽宽大大,帽檐处还垂着一只不伦不类的蝴蝶结,除了能挡太阳之外,简直不具备任何审美价值,晏行川盯着那顶帽子皱了皱眉头,嫌弃道:“丑死了。”
一面说,他一面又拿起了旁边的一顶素色沙滩帽,扣在陆知序脑袋上:“要不选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