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废后朕就心痛(69)
陈以祯眼神冷淡,盯着信武侯,缓缓道:“方大人说话最好讲究证据,你话里话外,好似在指责本宫指挥瑞倪伤你儿一般,你可知,你这番话若有半分虚假,便不是你简单一句道歉就可以揭过去的。”
她是皇后,不是陈家,皇权深重,岂是一个信武侯可以冒犯的。
信武侯脸上微抽,顿了顿,他咬牙道:“便是皇后娘娘不知情,但陈家那竖子仗着皇后娘娘赐下的狗咬伤我儿却是事实,皇后娘娘亦要担受罪责。”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立即将御书房又争执成了菜市场。
望着父亲,弟弟和堂哥同信武侯和方景山争执的场面,陈以祯突然将视线对准皇上,咬住唇,踌躇起来。
她不能任由信武侯将脏水泼到弟弟身上,必须想个法子出来。
“皇上。”她仍旧立在皇上跟前,此时眼底晕起一点盈光,带着点依赖带着点忧伤地叫他。
“皇上,您前些日子还跟臣妾提起过识哥儿,这些年来,识哥儿是您亲眼看着一点点改变的,您难道不相信识哥儿的为人吗?”
当初,识哥儿做错事,她一方面胆战心惊,一方面让他跟皇上交好,便是为了将来追究时能多添一分生机,因此后来识哥儿对待他这个姐夫,恭敬有余,还有几分亲近,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他们才慢慢疏远起来。
皇上回头看她,目光在她蕴含期许和盈光的眼睛顿了一下,旋即,他缓慢开口,“本性难移,谁知道,他展现给朕看的,是真的改了,还是假装的。”
陈以祯着急,“怎么会假装呢?皇上,那是臣妾亲弟弟,臣妾再了解不过了。”
“嗯?你了解?就意味着朕要相信?”
陈以祯着急咬唇,眼睛瞪得圆圆地看他。
“除非……”
除非?陈以祯眼睛一亮,期许地盯着他,除非什么?
“除非你隔个几日便给朕按摩。”
啊?陈以祯瞠目结舌。
皇上淡淡瞟她一眼,“不同意便算了。”
陈以祯一惊,忙不矢点头,“同意,自然同意。”
不管什么,先应下来再说。
皇上心情愉悦,总算大发慈悲地给陆统领使了个眼色。
陆统领收到眼色,总算退出边缘身份,上前了一步,这一步短小,却异常显目,顿时将陈秉和他们和信武侯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他说:“回皇上,卑职还没回禀完,虽说在太学没找到证人,但卑职侥幸在太学不远处找到了一位挑着担子的老伯,卑职问询那位老伯前两日有没有经过太学,有没有听到什么,老伯告诉卑职,那日,他挑着担子走过,依稀听到有人在争执,就走过去听了一耳朵,后见狗咬人,怕人过来将他逮出去,遂就先行溜了。”
他看了方景山一眼,缓缓道:“他告诉卑职的内容,却与国舅爷所言相差无几。”
方景山脸色瞬间雪白。
信武侯瞪大眼睛,急切震怒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陆统领淡淡反问他,“方大人是质问神武卫的办事能力吗?还是说,要卑职将那位老伯请上来?”
信武侯精神一振,回过神来,当即跪下,“皇上,臣,臣……”
“方大人还有什么话要说?”皇上缓缓站起身,走了下来。
他慢慢踱步到他身边,垂目看他,没人看到的地方,神情异常阴沉冷酷。
攀咬皇后,欺君瞒上,仗势欺人,信武侯府这些年太过顺风顺水了呀。
信武侯满是震惊茫然,不该啊,当时明明没有旁人,不止儿子反复保证,他来之前也反复调查过,当时周围根本没有其他人路过,难道是皇后想要整他?但是,但是神武卫调查……
当然是假的,当时周围根本没有什么挑担子的老伯,那是皇上命陆统领胡诌的,但事实真相却是没错,因为当时是皇上亲自在场,他当然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信武侯永远也不会想到,想要整他的根本不是皇后,而是站在他跟前,他印象里定然不会护着陈家的,皇帝陛下。
皇上冷冷扯了扯嘴角,道:“方大人,御前欺君,你好大的胆子啊!”
信武侯回过神,神色惊惧,再不顾什么狡辩,当即瘫软在地,“砰砰砰”磕头,“皇上,是老臣一时糊涂,老臣记恨当年陈家针对侯府,便想把握这个机会整治陈府一番,老臣不是刻意欺君的,老臣对您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皇上,求您绕过老臣这一次糊涂吧。”
他“砰砰砰”不断磕头,不一会儿,脑袋便被磕出了血。
而旁边的方景山早就被这一系列转折给吓傻了,整个人呆在原地,茫茫然不知该做什么。
皇上盯了他半晌,许久,下了早就考虑好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