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有我呢，我会照顾好她的。”充当了半天背景板的霍天适时地开口。

温瑟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顾小姐已经从梦魇中走了出来，头也没有那么疼了，于是慈爱的揉了揉温瑟的发顶：“乖，听话。就让他留下来伺候我吧，走了那么多年，也该还债了。”

霍天甘之若饴：“姐说的是。”

温瑟回头看许程砚，想让他帮自己，谁知许程砚直接拉起温瑟，向顾小姐告别：“明天我和瑟瑟再过来。”

“许程砚！”温瑟不高兴的被他拉着走出了病房，“你——”

“我们回公寓。”许程砚将手中的U盘递给她，“这个还没看。”

温瑟“哦”了声：“也对，那我之前让你查的东西你也给我看看。”

许程砚应下，电话打到了林特助那里，三言两语吩咐清楚。

顾言走在前面，许程砚叫了一声他的名字，顾言回头，许程砚定定的看着他：“我们聊聊。”

“你们不着急回家吗？”顾言温润的笑着指了指温瑟，委婉拒绝，“你未婚妻还等着，咱们俩聊工作什么时候不能聊？”

“她要回公寓取东西。”许程砚明白顾言的意思，“楼下有地方。”

顾言还想说什么，许程砚不容拒绝：“走。”

回到公寓，顾言婉拒了温瑟客气的上去歇一歇的提议，许程砚也停下脚步。

温瑟并不好奇他们说什么，挥挥手自己先走。等温瑟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顾言和许程砚才同时收回目光。

两个人走到楼下树林的僻静处，许程砚脸色苍白，显然很不适应这样的环境，说话也就直奔主题：“你知道当年的事。”

顾言一无所知中夹杂着疑惑：“什么当年的事？”

“不要对我撒谎。”许程砚的眉头皱的更紧，“温秋言。”

顾言面色不改，语气中甚至带了点无奈和好笑：“许总，我们在你最初创办晏城集团时就认识了，我姓顾，是奉河顾家的继承人，我父母虽然早就去世了，但我还有个小叔至今仍管着奉河那摊子事儿，我不相信你曾经没有了解过。你不能因为我和顾婕影后都姓顾，就怀疑我——”

许程砚打断了他：“我没有告诉过你温秋言是谁。”

顾言愣住。

许程砚又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顾言眸色再三变换，最后摆出无可奈何的表情：“许总，我只是八卦了一点，我真的不是……”

许程砚压根不搭理他的辩解，又问：“你想让顾阿姨想起过去吗？”

顾言还在否认：“顾影后的记忆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很在意温秋言。”许程砚抬眸，静静的看着他。

顾言默默闭上了嘴，却依然没有松口。

“可她忘了。”许程砚三连击，“她不是自愿的。”

顾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眸色锐利的看向许程砚：“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调查我。”

许程砚坦然的“嗯”了声，又道：“你是顾家收养的。”

顾言无意识的拍打着手上的车钥匙：“调查我的原因是什么？我和你多年朋友，不至于连这点信任都得不到吧？”

“没有不信你。”许程砚也直直的回望着他，眼眸中清澈澄净，似真似假道，“我能听到你的心里话。”

“嗤。”顾言脱下温润的表皮，翻了个和温瑟神似的白眼，锤了他一下，“行了，不用显摆了，我知道你心理学硕士毕业，观察揣摩人的功力一等一。但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是知道些过去的事，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当代社会，谁还没点小秘密。”

许程砚本也没打算问，反而再一次问道：“顾阿姨会想起过去吗？”

顾言闻言烦躁的扯了扯头发：“我不知道。很多年前她就是被迫忘记了那些事，忘记了痛苦，那时候的她没有选择权。虽然我找到了让她恢复记忆的方式，可我不想用。”

面对许程砚眼神中的疑问，顾言低垂着眉眼，说：“她的人生是她自己的，过去的痛苦和回忆相伴相生，无论谁都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不如顺其自然，让命运决定。”

“那你，”许程砚理所当然的说，“为什么不问问她的意见？”

顾言骤然捏紧手中的钥匙。

几秒种后，许程砚又问：“那瑟瑟——”

“别！”顾言脑海中又闪过少女绝望的脸，激烈的反对，“不能告诉她，至少现在不行，算我求你。”

另一边。

温瑟上楼后，瞧见公寓隔壁的大门一直关着，这才想起来外婆和外祖父前两天和老朋友们一块去美丽的南方旅游了。

“幸好他们不在，不然指不定有多闹心呢。”温瑟自言自语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