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不洗白(穿书)(36)
李承璋握着她的手,正欲再问,身后突然响起绿萝的声音:“太子殿下。”
李承璋身体一僵,须臾又恢复正常,连忙将谢诗蕴扶正,转身回头,程彦面无表情地立在他身后。
李承璋手指不自然地收紧。
谢诗蕴柔声开口:“翁主,您不要怪太子殿下,要怪,就怪我吧。太子殿下不是有心的,他本来是想陪您看花灯的,是我非要缠着他,他这才陪了我。”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千万别因为此事伤了与太子殿下的情分。”
谢诗蕴身材纤瘦,行动如弱柳扶风,本就让人心生怜惜,再加上她句句哀求,更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将她保护起来,好好呵护。
周围行人不知内情,见她这般柔弱可怜,都劝程彦做事要大度,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
李承璋将她护在身后,对程彦道:“此事与她无关,你有什么火,冲我一人发便是。”
说着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害怕。
程彦静静地看着谢诗蕴的表演,非但不生气,甚至还想送她一个小金人——谢诗蕴若是演技不好,只怕李承璋未必能狠下心跟她退婚。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此时的她,与谢诗蕴是盟友。
程彦挑了挑眉,道:“恭喜殿下又得佳人。”
谢诗蕴脸色微变。
程彦这句话,便是有意把她归于侍妾了。
可她才不是爬床的吴宝儿,要的不是一个侍妾身份,她是大家出身,与太子殿下情投意合,互为知己,若没有程彦横在中间,她与太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诗蕴秀眉微蹙,露出几分惶恐面容来,颤声道:“我不是,翁主你误会了。”
李承璋见谢诗蕴吓得发抖,剑眉微蹙,道:“蕴儿,你无需害怕。”
他见过程彦的咄咄逼人与狠辣手段,他不敢想象,如果他真娶了程彦,把谢诗蕴纳为侍妾,谢诗蕴会被程彦欺负得有多惨。
街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李承璋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便提议去隔壁的明月楼。
一路上,谢诗蕴紧紧握着李承璋的手,似乎生怕她一松手,程彦便会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她这般的行为让李承璋越发心酸——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才会怕成惊弓之鸟一般?
谢诗蕴拉着李承璋的手不远松开,虽未说话,却比说一句话害怕更让人心疼。
李承璋心底的防线彻底崩塌,道:“不要怕,我的人会守着你。”
程彦抬脚走进屋。
不一会儿,李承璋也进来了,坐在程彦面前,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我们解除婚约吧。”
“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你放过我,也放过自己。”
话头一旦被打开,埋藏心里多年的话便流淌出来:“我很感激你曾经对我的帮助,可感情一事,从来勉强不来。”
他与程彦在一起,总有一种莫名的压力,她很聪明,也太聪明,她很要强,也太要强,她很好,也太好了,她见过他所有的屈辱与难堪,每次面对她,他感觉自己不是万人之上的太子,他还是多年前,被人欺负,一身狼狈的李四郎。
这种感觉很屈辱,只有在谢诗蕴身边时,他的心情才会稍稍平复一二。
谢诗蕴什么都没有,全心全意信赖他,他是她的天,是她的唯一。
李承璋继续道:“你什么都有,没有了我,你依旧是金尊玉贵的安宁翁主——”
“四哥。”
程彦突然开口:“只是退婚而已,你不用找这么多借口。”
李承璋微微一怔,抬头看着面前的程彦。
程彦轻笑,道:“我成全你们便是。”
她等这一日等了很久了。
若不是为了这一日,她才不会让谢诗蕴在她面前装可怜演戏。
说起来,只有女人才真正了解女人,男人这种生物,天生便没有鉴婊能力。
尤其是李承璋,平日里那般精明谨慎的一个人,在遇到谢诗蕴的事情上,就像被人下了降头一般,做事不可理喻。
程彦道:“你是一国储君,说话分量比我重,由你去与舅舅说这件事,舅舅才不会当成玩笑话,舅舅若不同意,你吃些苦头跪一跪,他多半便应下来了。”
“当然,若舅舅问我,我会说感情勉强不来,绝不做你的拖累。”
程彦答应的太痛快,李承璋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程彦比他想象中的还不喜欢他。
李承璋面上闪过一丝落寞,低声道:“你许久没唤我四哥了。”
程彦觉得李承璋怕不是个抖M。
她没同意退婚时,李承璋与谢诗蕴情深义重,一朝她同意退婚了,他又在这恋恋不舍,当真是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