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陈伯斟酌着开口,循循善诱的引导郯墨思考,“你为什么想帮这位同学?”
“因为她缺钱。”
“她缺钱和少爷你有什么关系。”
“我不缺钱。”
陈伯:……
着完美的逻辑关系,推理起来没有任何毛病,但仔细想起来全是漏洞,陈伯没有放弃的继续引导,“少爷,这世上缺钱的人太多了,刚刚我们路过天桥,下边就有缺钱的乞丐,刚刚吃饭的西餐厅,还有比那位小姐更缺钱的人,但是你会因为自己不缺钱给她们钱吗?”
“不会”,郯墨根本不用思索。
“所以,你为什么独独只帮助那位小姐呢”,陈伯看了后视镜一眼,一直看着窗外的少年终于转了过来,像是一时间被问住了,许久后才回答道,
“我不认识她们。”
认识了你就会帮助吗?
陈伯觉得不尽然。
他太了解郯墨了,曾经也有人好意接近过郯墨,可是最后都因为郯墨的冷漠而失败,这么多年,郯墨从来没有和同龄人有过什么交流,这个小姑娘,是第一个能和郯墨正常交流的同龄人。
陈伯并没有想太远。
郯墨能有一个正常的朋友,能有一点点进步,对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欣慰了。
不过…郯墨虽然异常聪明,但在人情世故上一片空白,也难以辨别好坏,对于这个小姑娘,陈伯还是要稍微的了解了解,如果品性不端正,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乔岚不知道陈伯给郯墨做了一番简单的思想工作,她还是很忙,每天晚上忙完将近十一点,等回到家再做作业,每天的时间都排的满满当当。
因为放学时间被占用,所以白天下课时间只能更加用功,裴宁看得心惊肉跳。
他觉得自己已经够认真了,但是和乔岚的拼劲比起来,还是差了好多。
裴宁看得见乔岚有多拼,隔了不到一米的陈曜阳也自然看得到。
为了能超过她,真的需要做到这种地步?
可是既然已经在这么拼了,为什么之前还要找班主任主动说不和他坐同桌?
换座位已经过去将近一周了,陈曜阳始终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而且最近一周,乔岚和新同桌,和后边的同学都能正常交流了,但是和坐在左边的他没有一句交流。
太过刻意,那就不正常。
真的是欲擒故纵?那乔岚也纵的有些太过分了。
早自习是语文自习,也就是班主任的自习课,在教室里转了好一会儿,突然宣布了一个决定。
还是关于换座位的。
主要是陈曜阳的问题。
陈曜阳个子太高了,这么高个子坐在第一排,挡的后边的学生上课看不清黑板,但是又不好把陈曜阳一个调到后边去,所以班主任又想出了一个法子。
“从下周开始,我们每一组,每一排开始轮换,组和组往右挪,排跟排往前推。”
也就是说第一组的,下一周换到第二组,第二组换到第三组;而座位的话,第二排换到第一排,第一排转到最后一排,每周都换一次。
学生都爱新奇,对于这种变动自然拍手赞成。
乔岚也挺开心。
因为下周她就去了第一组,而陈曜阳继续待在第四组,终于可以离陈曜阳远远的了。
而且,乔岚后知后觉的想起,所有同学的位置都是变的,但是郯墨好像永远都坐在第一组的最后一排,所以说下周换了座位,她正好能坐在郯墨的前面?
乔岚眼睛亮了亮,回头看了一眼,郯墨还没有来。
一想起郯墨,乔岚又有些不解浮上心头。
自打郯墨来过一次西餐厅后,之后每天晚上都会带着那位老伯来,短短几天,乔岚的提成加小费比一个月工资还高。
就算乔岚是个傻子,都明白了郯墨的用意。
因为知道她缺钱,而她又不收他的钱,所以郯墨用这样的方式给她送钱。
如果换成别的人,乔岚绝对以为这人是要追她。
但是如果这个人是郯墨,就不能这么想了,郯墨就像一个单纯而又执拗的小孩子一样,他就是在帮她而已。
乔岚突然觉得有些心酸。
她其实什么都没做,只不过简单的同郯墨说过几声早上好,只不过给了他一颗糖,但是郯墨回馈给她的,却远比她做的多得多。
因为生命中从来没有光,所以只要有人稍微对他好一些,他都弥足珍惜。
可就是这样的郯墨,在学校里的时候却从来不会理她,而且与她说,让她不要和他讲话。
为什么?
在西餐厅的时候,她站在郯墨跟前帮他切过牛排,但是在学校里,只是打扫卫生经过他的身边,郯墨都显得如临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