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六王爷(191)
“你二人很熟?”胤祚不信施世纶听信乞丐的话被耍得团团转。
“放长线钓大鱼。”施世纶岂会不清楚乞丐的来例,不过是设个套一网打尽罢了。
“哦,我以为他是怕强龙压倒地头蛇。”胤祚不在意是否同流合污,朝廷官员归康熙管,他手上可没先斩后奏的手谕去动地方要员。
胤祚抬了抬手叫起,“尸体带走,人也带走,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乱传,我可不希望溜须拍马之辈在眼皮子底下晃荡。”
“微臣明白。”施世纶吩咐衙役带上尸体这就离开。
齐容松手放开乞丐,心里直打鼓表面尽量保持平静,怕被府台大人瞧出端倪,他手上也有人命,还有大仇未报不能就这么被抓进去。
施世纶打量一眼尤显战战兢兢的年轻人,一句话没说带走了如丧考妣的乞丐。
“怔着干什么,替我送送府台大人。”胤祚看出齐容的紧张,心血来潮逗了逗。
“是。”齐容不敢有违,将府台大人送出巷子,愣愣的在原地站了半晌。
他是现在逃呢?还是折回去,今晚先住着明早再走?一个府台他都应付不了,何况是一位皇子。
齐容不傻不瞎也不聋,种种迹象在脑子里疯转,身边一个下人看不到,独自一人出行,他不敢小觑一个孩子。
之前答应过的为对方守夜,齐容思绪一团乱麻,遇上这样的人不知是好是坏?
“罢了,这条命是捡来的,不告而别说不过去。”齐容整理好情绪回去小院内。
院门一响,胤祚惊奇不已:“我以为你借机离开了。”出人意料居然回来了。
齐容梗了半天,不知用何种身份面对皇子,讷讷道:“食言而肥不好。”
胤祚扔了把匕首给齐容,“你随意。”转身进屋门一关。
齐容看了眼手上的利刃心口一滞,纷杂的画面浮现眼中再现狠戾。
打算独自找寻屋里有无暗阁之类的地方,胤祚又觉得麻烦,干脆开门问齐容。
吱呀,门一开四目相对。
齐容来不及收敛眼底的戾气,慌乱的垂眸遮掩。
一个人的狼性如何培养而成?原生家庭的苦难造就?胤祚之所以没问,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事不屑做,毕竟齐容没有对不起他,两条平行线而已早晚各奔东西。
“这间院子你知道多少,有没有藏东西的地方?”胤祚打破尴尬。
齐容摇了摇头,“我也是第一次来此,不过曾见过有人会在床下挖洞。”
“那好,你来。”胤祚招了招手,这种活他哪能动手,现成的壮丁抓来用。
齐容懂了,紧张感消散,进屋钻床底下敲地砖。
还真让齐容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敲了四块砖有一块是空响,用新得的匕首小心翼翼沿着砖缝划过,掀开一看里面有个箱子,抱出来推到床外,再仔细摸索坑里,没有其他东西才退出去。
打开箱子一堆地契、田契、房契,一万两银票,看得齐容目瞪口呆,两个小喽啰这么有钱,不可思议。
上面的地址胤祚对地界不熟悉,摊开来问齐容,“好地方挑出来。”
齐容搭上地契的手一抖,偷偷瞄了一眼六阿哥,猜到他是当地人的身份了?什么都没问怎么知道的?
思绪一乱手一抖,强压下涌起的可怕念头,齐容挑出好的一部分,“都不错。”
“你挑一两样,明日一块拿去官府改了上面的名字。”白来的东西说给就给,胤祚一点不心疼。
“我,不用。”受之有愧,齐容岂敢拿这么好的东西。
“让你拿便拿,这么多废话,不是没地方住?”要不然也不至于变成乞丐,胤祚拉了脸不容拒绝。
“多谢。”没办法他确实身无分文还无家可归,这些东西可解他一时燃眉之急,齐容记下这份大恩。
“去休息,别胡思乱想,我要是有歹意想破天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胤祚说的是大实话。
齐容就是清楚所以畏惧,咬了咬牙吭呲了半天道,“乞丐的背后听说是曹家,当地人心知肚明,事没摊到个人身上大多各扫门前雪。”
“曹家?江宁织造?”胤祚摩挲着下巴笑了,“再大的官越不过我去。”遇上了再说,只要不找他麻烦懒得过多计较。
齐容犹豫不决,不知当讲不当讲,毕竟眼前的皇子比他小多了,成年人的事有点……
“有话直说,没什么不能听的。”胤祚心里年纪四十,真要是被吓到活见鬼了。
“瘦马送人用的,兼具打听消息之能,铺开的一张网笼罩着整个江宁的商会、官员。”齐容再多的不能说,没证据单凭红口白牙未必会信。
“色字头上一把刀,一条船上的人若不能同流合污下场只有一个。”不就是官商勾结,瘦马不过是传递消息的工具,有可能反被利用,真正好戏连台,胤祚有点想看现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