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15)
这时土郎中也到了,虽不会诊脉却也看出祈愿受了内伤,但除了包一袋粗盐烘热后压在他胸口,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金万春写了信,雇请渔夫连夜送到淮阳的谢家,想租个马车到最近的县城替祈愿治伤,却不想村中只一户有头驴,不由苦恼以祈愿的伤情,恐怕根本骑不上去。
祈愿冷眼看他忙东跑西,直到他来询问自己是否能骑驴时,才哼了声翻过身,面向床里不理他。
“唉!你还发着烧,我就不该问。”金万春有些泄气地坐下,祈愿肯定是骑不了驴的,但进城有三十多里,靠他背着一步步走,定然耽误他的伤势。
“你不听我的,早晚有你后悔的时候。”
祈愿突然如此说,金万春怔了怔才明白,不由轻拍他后背道:“你就放心好了,渔夫大叔已送信去了,他人很好,刚才向我保证绝对不会耽误事。”
“但事关文澜,你就不怕事有意外,若他……真落入那伙强盗手中,怎么办?”
“你不要胡思乱想!阿钰福大命大,当然不会像我这样倒霉!”金少爷有些生气,他当然担心表哥,恨不得亲自回去送信。但他也抛不下受伤的祈愿,两厢为难中他选择了照看情敌,心中已是憋闷,偏祈愿还要一再提及。
“倒是你,你究竟伤得怎样?还有精神瞎操心,是不是已快好了?”他心中盼着祈愿伤情转好,又去摸他额头,却发觉触手滚烫,竟比之前更热了。
他吃惊中忙掀被子,看样子不能再拖,就算是一步步背,也要赶紧送他进城去寻大夫。
祈愿畏缩地抖了一下,身体蜷得更紧,金万春才发觉他额头虽热身上却冷,已缩成一团不住哆嗦。
“你很冷吗?怎么不说!”金万春忙又将被角塞严,他这样子见不得风,就是背也背不出去。又想起那土郎中曾交待的,他虽叹气却手中不停,快速脱光自己的衣裤,钻进被子从身后将祈愿揽住。
祈愿又是一抖,想躲却已无力躲开。
“别动!你以为我想这样抱你吗?”金万春张开腿,勾住他双腿夹在腿间,令两人身体紧紧相拥再无缝隙。“没别的办法,只有试试土郎中的土法子,你放心,我天生火力壮,肯定能把你暖热乎。”
祈愿不再颤抖,用力抱紧他的手臂令他安心,身后的温暖似乎真能驱散体内的寒意。他伤虽重,但并非没有自救的方法,当下安静下来,缓缓驱动内力运功疗伤,只要能恢复被震伤的心脉,自然就可慢慢好转。
金少爷其实也冻得够戗,此时两人相拥也是相互取暖,他渐觉怀中人的身体不再冰凉,暖暖的热度透过肌肤传在他身上,竟舒服得出了一层薄汗,冻得僵硬的身体也轻松起来。
“祈愿,你出汗没有?你身上热起来了,我是不是应该松开你?唉呀,那土郎中说了,你要是冷就暖着,要是热就冰着,你是不是热得太狠,应该找块冰来降温了?”
但祈愿运功中却气滞受阻,又听他絮絮叨叨实在心烦,咳了几声晃了晃肩膀,示意他松开。
“你还吐血吗?让我看看。”金少爷撑起身体去扒祈愿的脸,想要他扭过头来。
祈愿又咽了口血沫,黑着脸瞪他。他经脉受损气血不足,加之受凉发热头晕脑胀,想聚气却汇不入丹田,若有人能以内力助他运气就好了……
但眼前只有这不会武的金少爷。
但不会武也并非不行,还有一种方法,也可以聚气化精促进血脉运行……
“你怎么了?”金万春眨眨眼,祈愿突然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又垂下眼睫四下乱瞟,似是有话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说。
“你是哪里痛还是怎的?咱们也算是共过生死了,你有话直说!不要犹犹豫豫像个娘们!”
祈愿嘴角抖了抖,但想到自己的伤无法再拖,咬牙道:“我需要借点力气,你借给我?”
“这个简单,你说,怎么借?”金少爷豪放的拍胸口挽袖子,拍了个脆响挽了个空,才想起自己光着膀子,忙趴回被窝躺在祈愿身边。
祈愿却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他没想到祈愿突与他亲热,一惊向后躲去,祈愿咬牙怒道:“你抱我这么久,我抱你一下,不行?”
“我抱你的腰,你抱我的脖子,这怎么一样?”
祈愿有伤也比他力气大,一把将他拽过来压在身上,腿也分开抬起圈住了他的腰。他本就赤裸,金万春也只有一条短裤,如此两人胯间立刻蹭到一起,吓得金少爷忙按住他的腿向下拉。
祈愿面露不爽,“你刚才也用腿圈住我,我就不行?”
“你少胡说!我圈的是你的腿,你圈的是我的腰!而且不是这样面对面!”金万春又冒了汗,祈愿这是烧糊涂了,调戏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