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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痣她重生了(19)

作者:镜雪荧荧 阅读记录

杜夜阑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抬手一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这次不是无意,我就是想要打他。

马车好像停了下来,周围一切静悄悄的,方才街道上的喧闹声都不见了。

心口一阵隐隐作痛,我用力深吸了两口气捂住了心口,含泪笑道:“我编了三月天三夜的理由,编到最后自己崩溃了,可笑不可笑?”

那三日的雪大的将两岸百里密林都染成白色,寒风吹着我,双手被吊着,初时疼,后来便麻木了。

第一天日落我就在想,我怎么还未死。

北周的士兵放我下来,给我硬灌了一碗人参汤,然后给我裹了一件厚衣服,再把我吊上去。

第二天日落时,我已经不哭了,我就只看着隔岸的营帐,目光在一个有一个营帐中间流转,想——杜夜阑在哪一个帐子里。

北周的士兵又给我灌了一次人参汤,司徒景湛居然还派遣了太医过来,又是扎针又是施药,等我活过来了,便又把我吊上去。

第三天日落,我已经快睁不开眼了,晕了有整整一天,入夜反倒清醒起来。

照例,北周士兵为了不让我死,又给我喂了好些灵丹妙药。但是我觉得我等不到第四天了。

第三个半夜,下了一场冬雨。

雨雪交杂,早已失去知觉的身体竟然感觉到了疼痛,那是你的血管一寸寸冻裂的痛,细细麻麻,死生不能,比我以往经历的任何一种痛楚都更加痛苦。

我终于没有力气在编织谎言了,只得自暴自弃地承认。

那个叫杜夜阑的男子,不过是如世上绝大多数薄情郎一样,抛弃我了。

又或许,他来到我的身边,就只是骗局。

他得到他想要的,便抽身离去,干脆利落,无情无爱无恨。

独留我,落入深渊,越坠越深。

定了定神,我擦干眼泪,对杜夜阑说道:“你有你的苦衷,可你的苦衷却建立在我的苦痛之上。原本在我对司徒景湛心灰意冷之后,我便可以安静地度过剩余的人生了。”

“可你为什么偏偏要出现,还偏偏要让我以为,我配得到那样美好的爱?”

诱人入局,却不给善终。

杜夜阑低着头,双手垂在身侧紧攥成拳,手背上青筋毕露。

良久,他对我说道:“好好,我放你走。”

我一愣,半响没反应过来,只紧紧盯着杜夜阑的烂,都不敢眨眼睛,生怕他下一刹反悔变脸。

抽噎了一下,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会又骗我?”

杜夜阑唇角溢开一抹苦笑,笑着,却很悲伤的样子。

他伸出手想要摸我的头,我抬手架住,皱眉看他。

杜夜阑收回手,正襟危坐,气势一改方才,又变成了处变不惊的杜丞相。

“我以杜昭的名义发誓……”

我立刻喊道:“别,你当初还用杜夜阑的名义和我在月下盟誓呢?结果还不是假的。我要你以南越国运起誓!”

杜夜阑望着我笑,我有些恼火,抬手捂住了脸,踢了他一脚。

“你不敢了吗?你刚才说的果然不是真心话。”

杜夜阑摇头,桃花眼笑意潋滟,道:“我只是想说,好好,你果真是最懂我的人。”

我撇了撇嘴,无语。

我懂你什么,知道在你心里南越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就合理的要成为牺牲品吗?

凭什么天平两端,我魏青梧就是那个不重要到可以被放弃的人?

杜夜阑收敛了笑意,严肃地说道:“我杜昭,愿以南越国运起誓,如果魏静好不愿意留在丞相府,我绝对不会阻拦,我会放她离开,自此一别两宽,再无纠缠。”

我想了想,觉得这还是不保险。

于是从袖子里掏了半天,摸出了一方素白帕子。

然后又拿起桌上的碟子杂碎,拿起碟子碎片准备放血,结果被杜夜阑一把拉住。

他急声问道:“好好你做什么?”

我:“放血写血书,就说无凭,你得把刚才发誓的内容写下来。这没有笔,凑合一下吧。”

杜夜阑抢过我手里的碎片丢出车外,然后掀开帘子冲外面喊道:“桃言,去找笔墨来。”

片刻,马车里便有了笔墨。杜夜阑将方才的誓言内容一字不落写在了帕子上,然后在我的威逼下取出了代表他丞相身份的印章盖了印,还摁了手指印。

我拿着帕子满意地看了看,说道:“你的字,也没多么好看。赶明儿我也你几份字帖,想来当年状元郎写字如此不佳,定是前两年装侍卫光顾着舞刀弄枪,疏于练习了。”

我嘲讽完心情愉悦,收好帕子便打算下车,结果杜夜阑从伸手拦腰将我拦住,一拽便将我拽了回去,还倒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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