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番外(243)
齐鹤唳拦着他笑道:“听了你这一番感慨,我真希望瑜哥儿不要叫你失望才好。”
“我信他,”江梦枕笑望着丈夫道:“我们江家的人,总有一点痴意的。”
齐鹤唳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是啊,你家的人比齐家的人强上太多了。”
三人在暮色中挽着手往白头轩走,春风中他们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似乎融合成了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
-
时至入夏,王曼龄被父亲仓促地嫁到外地,江梦枕也果然没有看错瑜哥儿,年轻的皇帝一直在拼命争取着齐鹤唳的支持,下朝后有事没事就微服跑来齐府,并没有因为江梦幽的阻挠和齐鹤唳的拒绝而轻易放弃。
江梦枕进宫去问过姐姐的意思,江梦幽已松了口,只要瑜哥儿能说服朝臣,她是不会反对的,皇帝大婚的事宜早在准备之中,宫中隐约有传闻宣平伯家的幺哥儿周长平将会成为皇后,三妃的人选却还未透露。
宁国公的孙女宁馨儿听到传言后在家中大闹了一场,她自觉处处都比周长平强,不知道天子怎么会喜欢那个木头似的蠢货,她爷爷因她父亲去世得早,分外宠爱这个孙女,忙赶来劝慰她道:“我已探得消息,两个妃子的人选还未定下,你若一门心思想进宫去,那爷爷就舍下这张老脸去求太后...”
“那周长平不过出身伯府,爷爷却是国公——我朝一共也只有四位国公,都是配飨宗庙的开国大将之后,齐侯爷迎回天子、拨乱反正,功劳那么大,也不过封了万户侯罢了,我家的门第是何等尊贵?难道我竟做不得皇后,反要让周木头踩在我的头上!”
“诶呦呦,话可不能乱说!”宁国公看见孙女跋扈的模样,心里也是发愁,她这样的人进了宫去,只怕用一张嘴就能把人得罪个遍,皇上又不喜欢她,太后更不好相与,后宫哪里有她容身之处?更何况,他虽是老臣,但是早已不在权力的中心,齐鹤唳的爵位在他之下,可手里实打实握着十几万精兵、掌管着无数的钱粮军械,满朝文武谁敢和他高声?他又是贵君的丈夫,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也只有宁馨儿这样没有眼色的人,才敢拿自家的门第去压齐鹤唳一头,还在洋洋得意。
可惜人老了,在儿孙面前总是耳根子发软,宁国公见宁馨儿哭闹不止,到底是递了牌子进宫去见江梦幽,江梦幽得知他的来意,既没答应也没拒绝,只问他的身体,临走时赏了他不少补品药材。宁国公心里也没个谱儿,但有好事者见他进宫,而后又得了许多赏赐,不免猜测宁馨儿已被太后择定封妃。
流言暗暗地散播开来,宁馨儿欣喜若狂、更是目中无人,她去京郊的寺庙还愿,好巧不巧、周长平也陪着珍姐儿到此游玩,珍姐儿懂事后,也讨厌宁馨儿的为人,只和周长平亲近,越发少召她进宫陪伴,宁馨儿更觉得是周长平教唆公主从中作梗,不让她进宫去见皇上。
公主的鸾驾在此,宁馨儿自要去拜见,珍姐儿只淡淡与她说了几句话,便让周长平送她离开。此时立后封妃的诏书都没下来,三人的身份还未改变,宁馨儿仍可在周长平面前耀武扬威,她在石阶前压低声音:“周木头,你不用得意,皇上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我入宫后他不会改变心思,咱们以后接着斗!我就看着,你在凤座上能坐几天!”
周长平只当没听见、转身要走,宁馨儿看见他波澜不惊的脸色,一时怒从心中起,伸手拉他道:“我和你说话呢,你耍什么威风?真当自己是皇后了?”
哪想山中青苔湿厚,她们身前又是石阶,宁馨儿这样一拉,周长平立足不稳惊呼一声滚下来台阶,身后跟随的宫人们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查看他的状况,宁馨儿知道闯了祸,趁着众人都围着周长平,带自己的侍女急匆匆地躲避而去。
周长平扭伤了脚腕,他是个厚道的人,本也没想去和皇帝与太后告状,珍姐儿却被他吓得够呛,回来就告诉了瑜哥儿,而后眼睁睁地看着一向脾气很好的哥哥大怒地掀翻了堆着奏折的书案,“这个毒女恶妇!仗着她家的门第,把谁也不放在眼里,今日我若再不为长平出气,不如不当这个皇帝!”
他连夜把宁国公与宁馨儿传进宫中大加申斥,瑜哥儿还不到十六岁,可六十几岁的宁国公面对天子之怒,真觉得自己衰朽的身躯几乎承受不住这种扑面而来的愤怒与压力。江梦幽得知消息赶来的时候,只见殿中瑜哥儿面沉如水地坐在龙椅上,宁国公和宁馨儿跪在地上,一个不住叩头、一个狼狈地捂着嘴连哭都不敢出声,瑜哥儿的目光与母亲相接,那一瞬间,江梦幽倏然觉得,他的儿子当真已有了帝王的威严,瑜哥儿在这些日子里极速地成长起来,因为他想护住他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