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抽卡当女帝(19)
晋阳府尹府邸内。
一个肥胖的中年人跪坐在主位上,徐徐展开一封丝帛。
“如能毁掉晋阳和龙城二者的名声,三公之位孤不敢轻许,朝中九卿之位府君可自取之。”
把丝帛上的这句许诺看了好几遍,他方才将丝帛收起来藏好。
恰此时,一个城门吏被引着前来见他,焦急地说道:“府君,晋阳王和龙城公主车架已在内城门口,还请府君移步。”
“我知道了。”
晋阳府尹站起身来,肥胖的身子灵活地扭动去内室,换上正式的官服,一边思考着该怎么让晋阳王和龙城公主在封底被毁掉名声。
古往今来,最好捏造的就是“王孙倨傲,辱下臣。”
……
仲春时节天气不再严寒,风清气朗,偶有微风徐徐,黑色肃穆的旗帜随风而动。
护卫着马车的侍卫也是在昨夜拾掇过自己的,整齐划一的队列,黑色的衣服上用银线绣着飞鹰,代表了是护卫皇子和公主出行的飞鹰卫,单手垂着,单手抚着腰间的佩刀刀柄。
一时间城门口气氛极为肃穆,偌大的城门竟是鸦雀无声。
这种寂静带来的压力是会传染的,行人不敢偷觑皇子车架和公主真容,老老实实地给城门吏查看自己的路引,手里拿着货物的平民需得交一个铜板的过城税,也都安安静静地从兜里拿出一个铜板进了城。
进了城之后,一个头戴蓝色方巾的士子方才心情一松,语气激动地与旁边的人说道:“果然是天家威仪,我先前听见公主的声音,尚且想着或能一睹公主玉容,方才愣是没敢转身。”
旁边的士子朝着家中府邸走去,冷静地说道:“表兄,窥视公主容貌为大不敬之罪,来年我会记得去给你上柱香。”
“平弟,休要冷着脸和为兄开玩笑,实在太吓人了。我先前看了邸报,还曾有过担忧。历代藩王封地的百姓都深受其苦,皆因天家贵胄不能得罪,恶仆刁奴犯罪后有主家包庇,更是无法无天。今日看来,晋阳王和龙城公主身边的飞鹰卫能做到令行禁止,晋阳百姓看来不必担忧恶犬伤人。”
张平的表兄王生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揽着表弟肩膀,说道:“当时你看了邸报,就说我多虑了,你是早就猜到了?”
张平想了想,同自己的这位表兄说道:“晋阳王昔日当太子的时候,朝中大儒都称赞他是有贤德的君子,如今落难来晋阳,身边的人更是会谨言慎行,你所忧虑的事情并不会发生。”
王生随意点点头,“嗯嗯嗯,我还以为这种大儒的夸赞是太子标配,谁当太子他们都能夸两句。就像咱们晋阳境内,谁不夸一句府尹的儿子少而聪慧、敏而好学,可实际上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到这样平庸无德的人会因为父亲的权势成为晋阳一地的孝廉,能够直接被举荐做官,抵过我们的寒窗苦读数十载,我又怎么能对天下最大的权贵子弟不抱有警惕呢?”
正说着王生忽地往前一指,拉着表弟的胳膊说道:“平弟,你看那不就是咱们的府尹大人吗?这般慢悠悠赶路倒不像是去见封地的王上,像是郊游踏青。”
张平把表兄的胳膊推开,低声说道:“表兄先前所虑的是贵人身边的恶犬伤人,现在倒不如担心一下落难的蛟龙被投靠了豺狼的恶犬所欺。”
“哎?”
……
仲春的郊外,风吹着还是很清凉的,但是,待在马背上,挺直身子,目视前方,一动不动,比站军姿还累。
为了一个惊艳的出场,能够录下视频在以后时时回顾,宋瑶光穿戴齐整地骑在骏马上。她现在后悔了,腰好酸,腿好麻,脖子好僵硬,她刚刚就应该待在马车里坐着。
就在旁边的少侠连征板着脸庞,宋瑶光已经看见他把自己腰间的佩剑横在了马背上轻轻抚摸剑鞘。
看起来像是在积攒怒气值,等怒气槽的能量条满了,就会开启大招。
不知多久,晋阳府尹姗姗来迟,他看了一眼很是肃静的城外景象,心里略微遗憾,没想到两位殿下的身边人军纪俨然。
在想象中,公主殿下久等他不至,应该傲慢无礼地驱逐百姓,强行进城,让百姓惊惶不已。他身为府君看到城门口乱象后,会挺身而出,不畏二位殿下的强权,为百姓做主。
晋阳府尹内心叹息一声,肥胖的身子灵活地俯身参拜,脸上挂满了笑容:“臣乃晋阳府尹周方牧,在半个月前就苦等两位殿下来此地,今日可算是把两位殿下盼来了。城门吏来告知臣的时候,臣是恨不得直接飞来此地,又怕匆匆忙忙间仪表不整,耽误了些许时间,还望公主恕罪。”
他的一番表演实在是堪称演技帝,连征在谢詹事的目光警示下收起了游侠儿的脾气,带着婴儿肥的脸蛋仍然气鼓鼓的,但是把手中的佩剑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