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在黑化[快穿]+番外(200)
微微温暖的大衣让阿树回过神,她仰头看向带着铜质面具的君一,眼里是明晃晃的疑惑,希望有人能解答:“谢叔叔难道也觉得谢琅是叛徒,打算就这么把他交出去?”
君一不像阿树这样不通江湖事故。
他知道,世家大族都是这样的。
“他先是谢家家主,才是谢琅的父亲。”
谢家百年大家族,不能为了谢琅一人而背上背叛正道武林的名声。
阿树自幼生活环境单纯,君景逢永远将妹妹视作第一位,自然绝对不可能做出舍弃她的行为。因此她无法理解谢家主的决策。
君一对阿树解释道:“谢家主在这样的情况下,与小姐说这么多消息。其实也是希望君家能够出面,帮谢琅查明真相。”
“……我明白了。”
第72章 捡来的少年(二十七)
谢府地牢。
牢里光线昏暗, 阴森森的长廊只有零星几盏蜡烛灯。地面潮湿脏乱,角落偶尔有几滩快要干涸的水渍,甚至还有些胡乱堆着的碎屑,残留着黑红的颜色。
阿树匆匆扫了几眼, 不敢细想那都是什么东西。
她在谢府呆了这么几个月, 还是第一次踏入这个地方。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阿树从没来过这种只会与罪恶、阴森挂钩的地方。下楼梯的时候, 甚至连如何迈脚都踟蹰不定, 生怕一不留神踩到一只耗子。
但阿树不敢停留, 谢家主故意找了个借口,将地牢门口的守卫都支开。勉强挤出一炷香的时间, 让她去和谢琅说话。
这是地牢最深的一间牢房,只有角落有一盏快要燃尽的烛灯。
“阿树妹妹, 你不该来这里。”
谢琅单腿曲起坐在干草垛上,背靠冰凉的石墙,隔着黑铁栅栏看,向长廊尽头。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微垂,压住眼中情绪。
来人步履轻巧,明显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身前还有一位身形高大的男子, 提着一盏灯笼为她引路。
一身纯白锦缎披风,兜帽上的兔毛宛如初冬的新雪,堆砌在小姑娘比冰雪更干净透白的脸庞边,整个人都与阴暗肮脏的地牢格格不入。
阿树提着裙摆,匆匆跑到谢琅面前, 也顾不上地牢的泥灰沾染她的衣衫, 脸上露出难以理解的神色, “谢叔叔竟然将你关在这么恶劣的地方。”
她仔细打量着谢琅, 见他虽然衣服破损,但脸色尚好,看起来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谢琅从昏迷中醒来时,就已经在这间地牢里了。之前有守卫悄悄给他透露了正堂中南清风对他的指证,武林正派现在都认为他是魔教叛徒。
“你还记得重燕山发生的事情吗?”时间紧迫,阿树抱怨了一句后,就赶紧回归正题。
谢琅回想起他昏迷前的那一幕。
刀剑乱舞,恣意厮杀。
冷刃划开皮肤深入肺腑的触感,滚烫的血液随之喷洒出来,鼻尖似乎还残存当时的血腥味……
他闭了闭眼,沉声道:“人的确是我杀的。”
阿树惊讶:“什么?!”
又连忙压低声音,怕惊动到地牢外的人。她挤在牢房门口,紧紧抓着冰冷的铁柱子,一脸焦急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我不相信你是那种人。”
阿树晶亮透彻的双眼似是藏有星光,在这昏黑脏乱的地牢里,灿若繁星。她的眼神坚定不移,到现在这种证据确凿的时候,仍然愿意相信谢琅。
谢琅双眼赤红,醒来之后一直头痛欲裂,自责和愧疚带来巨大的痛苦,几乎将他整个人撕裂。
他甚至还记得最后一个同伴倒下时,眼中不可置信的神色,像是熊熊燃烧的怒火,狂怒斥责他:“叛徒!”
“谢琅,你枉为谢家人!”
“……”
谢琅思绪陷入回忆,一脸痛苦难忍。
阿树试着宽慰他,让他冷静下来:“就算人真的是你杀的,那也一定有理由的。琅哥哥,你要告诉我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才能为你洗清罪名。”
谢琅在阿树关怀的眼神下,沉默半晌,最终试图着开始回忆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可脑海中像是有一柄刀在搅动,将他的神经割的支离破碎,只记得几个零碎的片段,七拼八凑在一起。
谢琅强行按捺住头中剧痛,从牙缝中挤出几句话:“大家被浓雾分散后……我们四人找不到其他队友,只能独自上山。然而大家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歌声,似远似近……下一秒,我就失去了意识,身体变得不受控制。”
他喘息片刻,抬头对上阿树的目光,眼里几乎溢出血泪:“等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已经用纯钧剑杀了其他三人。”
在种情况下,阿树显得格外冷静,甚至有几分冷酷,与她平日里娇气单纯的模样截然不同,反而像她的哥哥君景逢平日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