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别汀自然早已发现:“别怕,他伤害不到你。”
木扬无言以对。
“他找我要说的事情和你有关,要伤害也是伤害你啊!我怕个屁……”
解别汀:“累计二十分钟了。”
木扬:“……反正我一定得去一趟,你要是不放心,在露台外等我?”
至于什么十分钟二十分钟的,木扬已经淡定了。
债多不愁,揉就揉吧,解别汀总不能把他弄死在床上。
五分钟后,木扬和解别汀踩着同款小黄鸭拖鞋出了房门。
斜对面的房间房门紧闭,贺雨应该已经睡下了。
露台上亮着昏暗的灯火,章桉呈正坐在廊边,望着远处的护城河出神。
发现解别汀是和木扬一起来的,也并不意外。
“坐。”
既然章桉呈这么说了,木扬自然就厚着脸皮拉解别汀一起坐下,非常主人式地给自己和解别汀倒了杯茶:“你找我是想说什么?”
“我以前挺反感同性恋。”
“噢。”木扬面无表情,“也反感我们?没关系,我们也看不上你。”
章桉呈:“……”
他点了根烟,因夹烟而舒展开的掌心布满老茧:“是因为以前我接触的那种环境下的同性恋,都挺脏……你们很好,否则阿雨也不会那么喜欢你。”
解别汀皱起眉头。
木扬满头问号:“??”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认为伴侣喜欢他?
“别误会,她对你不是想上床的那种喜欢……大概是对弟弟吧。”
木扬:“……”
这种来自不熟的人之间过于直白的对话让他略微有点不适。
章桉呈无意透漏贺雨的隐私,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了:“找你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作为回报,我会送你们一份礼物。”
解别汀首次出声:“与贺雨有关?”
“是。”混乱的烟雾在章桉呈面前散开,他抖了下烟灰,“想请你们在往后每一年的十月七日,替我给她寄一份生日礼物,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
解别汀还没说话,木扬就拒绝得十分果断:“不帮,好麻烦。”
章桉呈:“……不先听听礼物是什么?”
解别汀拦下要叭叭的木扬,若有所思:“你快死了。”
是一句陈述句。
木扬有些震惊,他借着月光与暖灯仔细打量着章桉呈,怎么看也不像是快死了的样子。
没想到章桉呈承认了:“……是。”
红色的烟火已经燃烧过半,他再次吐出一团烟雾:“我们家生意被查的事你们应该听说了,不好奇是什么原因吗?”
木扬想说不好奇,知道得越多麻烦就越多,但莫名觉得章桉呈此刻有些落寞,不由顺着他的话问了句:“什么原因?”
“毒品生意。”
木扬手一抖,茶杯翻到,茶水顺着桌面落在地上。
“……”章桉呈嘴角一抽:“茶里没东西。”
木扬:“……噢。”
“家里有人拎不清,总想赚更多的钱,拥更大的权,碰了不该碰的生意,拖全家人下了水。”章桉呈语气平淡,“家里很多生意都挂在我名下,我也不算无辜,知道这些事也很久了——”
“现在相关部门已经开始彻查,就差账本上的一道死锤,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是死刑。”
木扬彻底愣住了,来之前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严肃的事情。
但这么一想,木扬突然就反应过来今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幕是因为什么、沉寂两三年的贺雨和章桉呈为什么又会突然参加这档综艺了。
是为了撇开贺雨,也是为了靠那些粉丝和广大网友的同情为贺雨博一条出路。
解别汀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波动,他轻而易举地猜出了礼物是什么:“汤南升在你手里?”
木扬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这两人的节奏。
汤南升是解别汀那个同父异母、总想害他的哥哥,怎么会在章桉呈手里?
但这么一想,难怪警方查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汤南升的行踪。
章桉呈将燃尽的烟头丢进烟灰缸里:“说起来,官方查到章家还要拜你们所赐。”
汤南升满心都是对解别汀的憎恨,已经到达了着魔的地步,满心想的都是要怎么让解别汀和自己一样痛苦。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煎熬地等待死亡。
木扬的出现给了他机会,他发现连亲生母亲去世都没多伤心的解别汀,好像格外在意木扬这个新婚先生。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找到之前那个刀疤男,策划了游轮绑架事件。
最好是能直接弄死木扬,弄不死也没关系,让他们活得心惊胆战就好,后面还可以有很多策划事故的机会……
“刀疤男是个通缉犯,被汤南升骗着吸了毒,误以为自己得了绝症,才会被蛊惑上了你们那艘游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