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情不愿，就差把“我是被逼的”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一旁的季翔飞本来也有道歉的意向了，但是看吕茂只是做个样子，季翔飞到了嘴边的话立刻又转了回去，撇了撇嘴侧头看向一旁，只当自己是个局外人。

就这？

莫轻云挑挑眉，转头看向顾培旻：“旻哥，没什么事儿就回吧。”

当面道歉都这么虚情假意，这局也不是他主动攒的，莫轻云不屑跟这种人多耽误时间。

“好。”顾培旻抬眼扫向吕荣，表情比刚才更冷漠了不少。

主动提起来要当面道歉的是吕荣兄弟俩，结果上来就给莫轻云难堪不说，道歉的时候连个样子都懒得装，顾培旻自然不会舍得莫轻云在这里久留。

“吕荣。”顾培旻说，“那些冗余的枝叶如果你没心思修理，我不介意帮你。”

“至于帮你的代价。”顾培旻抬眼看了吕茂一眼，“你承不承受的起，我是不会管的。”

吕氏兄弟俩能在圈里走到现在，当然不仅仅是因为吕荣自己争气。

时尚圈看能力，也看传承和家族背景。

吕荣之所以一直低调，就是因为他太明白他的家族内部已经烂成什么样子，过于高调只会加快那些腐朽不堪的东西被扯到阳光下面。

一直听传闻说顾家新任掌权人行事果决凌厉，能连锅端绝不给留口汤，吕荣可不想让顾培旻来给自家“修剪枝叶”。

就这语气、这表情，这哪儿是要给他家修枝剪叶啊！这分明是要拿着斧头砍他吕家这棵树！

“顾总！”

吕荣这下也不敢再继续端着了，眼看顾培旻带着莫轻云都要出去了，连忙快走几步路走到两个人前面，深鞠一躬拦住二人。

“顾总，这件事是我弟弟做的不对。”吕荣这次说话的态度比刚才诚恳不少，“我替我弟弟给您道歉了，我会让吕茂彻底退圈，包括季翔飞，我也会一起处理。”

顾培旻无动于衷：“跟我道歉没用。”

莫轻云知道顾培旻有意给自己撑场子，更加不会轻易退让，瞥了眼吕荣抬腿就要继续走。

“莫先生！”吕荣赶紧叫住莫轻云，向着他又鞠一躬，“关于吕荣做的事情，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赔偿。资源、金钱，只要我能拿的出来的，您提什么要求都行！只要您能接受我的道歉。”

莫轻云态度温和，说出的话可就没那么温和了：“吕总您这话说的，照您那意思，那我不就成敲诈勒索、趁火打劫了？”

“莫轻云，你别得寸进尺！”吕茂从没见过自己哥哥那种低声下气的样子，心里难受的不行，虽然知道施压的人是顾培旻，但他不敢朝着顾培旻吼，只能挑莫轻云这个软柿子捏，“别以为有顾总给你撑腰，你就真能为所欲为！再光鲜你他妈也不过是个被人包的鸭子！”

季翔飞不敢在这种场合轻易开口，但也不愿任人宰割，此时有吕茂开口回怼，季翔飞脸上的神情明显轻松不少，暗自希望这些人彻底撕起来，最好都翻脸，这样就没人能留意他了。

“闭嘴！”吕荣都快被自己这个弟弟蠢哭了，伸手直接给了他一耳光，气的说不出话来。

“吕总。”莫轻云耸耸肩，没给吕茂一个眼神，一脸无辜看着吕荣，“您看，我这什么要求都没提呢，您弟弟就这么说了，我这要敢提要求，怕不是要被他给撕了。”

“哎，我都说不来了，我来了还得被人骂，这事儿你就说怎么办吧？”莫轻云幽怨地看了眼顾培旻。

顾培旻把人护在身后，挡住吕茂看着莫轻云的视线：“有我在，他不敢。”

莫轻云叹口气，“咱们还是走吧，反正解决问题的方式又不是只有一个。”

“听你的。”顾培旻点头。

吕荣看到现在也明白了，这件事到底能不能了，关键根本不在顾培旻。

“ 之前怎么跟你说的，赶紧道歉！”吕荣呵斥道，抬腿又给了吕茂一脚，转头又看向季翔飞，“还有你，季翔飞，你以为你做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吗？你以为你站一旁不说话就没人注意吗？”

吕茂含混不清地又说了句对不起，垂着头像个蔫茄子，身上那点儿狗仗人势的精神头一点儿也不剩了。

猝不及防被吕荣点名，吕茂也不再维护自己，即便再不甘心，季翔飞也咬着牙只能选择低头：“对……对不起。”

“啧。”莫轻云抱臂站在原地，挑眉道，“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吧？你对不起什么呢？不说原因，就道歉，会显得我很不讲理啊。”

“旻哥，你说我是那种不讲道理就逼人低头道歉的人吗？这要传出去了，我以后可就没法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