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次后我放飞自我了(140)
他一路策马狂奔,很快到城门处。
城门守卫看着远方奔向的人马来势汹汹,直接站在城门口要阻拦。
“坐好。”姜莞同相里怀瑾齐声道。
陈十娘紧张地抓起马脖子上的毛,人几乎要贴在马头上。
姜莞脚一踢马身侧挂的弓,弓打着旋儿飞起,落在她掌中。她弯身从箭筒中抽出箭来,张弓搭箭,箭尖直对着其中一人,手指一松。
箭直直射出。
二人吓得一抖,下意识散开。
相里怀瑾抓住这一瞬间飞驰而过,硬生生从二人中间挤了过去,一路出了城门。而箭干脆利落地钉在二人脚边,叫人倒抽一口凉气。
“没中。”姜莞不大高兴,握着手中弓道。
“很厉害,他们都吓跑了。”相里怀瑾远不及薛管事那样会夸奖人,却还是及时鼓励。
一出城外,相里怀瑾速度不减,策马疾驰。
马背颠簸,陈十娘从没坐过马,连走动都少,刚刚又吃了东西,胃一阵阵绞痛,抓着马毛的手都使不上劲。
若不是姜莞刚刚射箭以后重新抓着她,她此时只怕要滚远了。
陈十娘已经坚持不下去,但是绝不想被抓回去的,因而强忍着不出声,只盼着能跑远一点,再远一点。
姜莞感受到身前的小姑娘开始剧烈颤抖起来,皱起眉道:“停一停,她情况不大好。”
相里怀瑾立刻勒马停下,陈十娘再坚持不住,颤抖得愈发激烈。
“先把她弄下去。”姜莞吩咐。
相里怀瑾便跳下马,将陈十娘搬了下来,又扶着姜莞从马上下来。
陈十娘一直奔波倒罢了,骤然停下,再坚持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一张脸惨白无比,整个人不住抽搐。
姜莞立刻离她离得远远的,捏起鼻子:“噫,好恶心。”
陈十娘扶着树吐了个昏天黑地,眼前有金星打转,看这模样就是再走不得的了。
城中人不知什么时候会追出来,停在这里就是等人活捉。
姜莞待陈十娘吐得差不多了才捏着鼻子过去,瓮声瓮气:“你怎么样?”又从相里怀瑾那里要了水囊递过去让她漱口。
陈十娘接过水囊的手哆嗦得厉害,水囊在她手上跳来跳去,几次都抓不稳。
“看样子她没法继续走了。”姜莞拧眉,很显然陈十娘的身体决定了她不能再前行。
她抬眸看向相里怀瑾,相里怀瑾正好也在看她。
目光相撞,姜莞做决定:“你骑马将人引开,我带她走。”她话说得明明白白,就是要相里怀瑾去做诱饵引开追兵。
相里怀瑾毫无怨言,悉听吩咐:“好。”他觉得自己做诱饵也没什么,只是不放心她。
或许他目光中的担忧太过明显,即使他什么也没说,姜莞却读懂了他的目光:“城中事务处理完毕薛管事就会出来接我们,到时候就没事了。我带她到山上去躲着,山上树木茂密,又是夜里,不易被发现。”她难得同他解释许多。
又或许是今日两人并肩作战让关系缓和不少,姜莞冲他笑笑,从袖袋中摸出枚小东西示意他:“如果有危险我就吹哨子,你来救我。”她这话就是在安慰人了,一旦分开二人距离甚远,他又如何能听到她吹哨子。
相里怀瑾深深望着她,最后轻轻点头。
姜莞将尚在抽抽的陈十娘拉起来,半拖半拽地带人向山上走。
陈十娘也知道如今不是拖后腿的时候,咬着牙让自己镇定下来,跟着姜莞一起走,不让她有更大负担。
相里怀瑾翻身上马,目送姜莞带人离开。直到再看不到,他才慢慢转回头继续策马前行。
那些城门守卫看到他们骑马逃走,必然会沿途按照马蹄印迹追踪。不出意外,姜莞不会有事。
姜莞与陈十娘在山间小径上摸黑前进,怕将人引来,二人只能凭借皎洁的月光视物。
陈十娘从没来过这么远的地方,也没有走过这样的路。她不曾见识过危险,因而也不知道什么是害怕,虚弱过后反而看上去很兴奋。
姜莞侧目见她好奇地看着周围一切,嫌弃:“有什么好看的,和你一样丑。”
陈十娘的声音中满是快乐:“没见过。”
姜莞嗤笑:“没见识。”
陈十娘也不生气,抿着嘴笑,只看自己经过的花花草草。无论它们好不好看,她都觉得好看极了。
“我以后不用回去了吗?”陈十娘拖着腿走着突然问,孺慕地看向姜莞。
姜莞问:“你还想回去啊?”
陈十娘拨浪鼓似的摇头:“不想,我再也不想回去了。”就算是死,她也想死在外面,而不是死在那个小院子小房子里。
看过外面的世界,又怎么能容许自己继续坐井观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