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水瞬间渲染开一片血色的花，一直蔓延，再蔓延……

乔植能感受到自己的眼睛慢慢变的沉重，他放任自己陷入了黑暗中。

……

程言喻一下飞机就给乔植打了电话。对于乔植说话不算话的行为，他打算好好向对方问问。

电话一直处在关机状态，怎么也拨不通。

他皱眉转头去拨夏渊的电话。

“乔植现在在什么地方，怎么一直没人接电话？”程言喻一打通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问乔植在什么地方。

跟在程言喻身边的助理连忙帮他接过行李箱。

“在家里？那为什么打不通电话？”程言喻一边往过来接他的车子走去一边和夏渊通话。

另一边的夏渊也不清楚，他疑惑的说：“之前打电话很快就能接通，要不你再等等，没准是睡着了呢？”

程言喻的声音再度传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敢把他一个人放在家里？”

“乔植心态那么好，怎么可能做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夏渊十分肯定的说。

程言喻一边听夏渊说话一边示意司机去夏渊家。

“等等！”

程言喻电话中突然发出一阵椅子倒地的刺耳声音。

夏渊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离开前从桌上看到的东西。

当时他好像看到一桌子的水果，这些都是乔植买回来的，除了水果好像还有一把小巧精致的水果刀。

水果刀……

“你离的近，快回去看看！我怕乔植会做什么傻事情！”这个时候夏渊也顾不上什么咖啡店不咖啡店了，披上衣服立马往回赶。

程言喻捏紧手中的手机，立即吩咐司机开快点。

但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也在和他做对，十分难得一遇的堵车居然发生在这个时候。

好不容易赶到，门又是从里面关着的。

好在程言喻知道大门的备用钥匙在什么地方，这替他节省了很大一部分时间。

但他再怎么快也快不过乔植计算好了的时间。

“乔植？”程言喻顺着漫出来的红色水迹往浴室方向走。

耳边的水声越来越清晰。

程言喻顺利找到了乔植，在被血染红的浴室找到了乔植。

蔓延在浴室的水蒸气模糊了镜面，程言喻甚至能从镜面往下流的水珠中看到红色。

这种血量程言喻只看一眼就能确定肯定凉透了，而从他指尖触到的冰冷温度来看也确实如此。

“打电话叫医生。”程言喻看了眼被眼前一幕吓到的助理，沉下声音吩咐道。

明明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他都能劝说别人不要再折腾死人，但发生在乔植身上他完全做不到安慰自己。

程言喻不明白，明明这件事他都解决的差不多了，只需要乔植配合着走个流程就能解决。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回来的途中程言喻还能安慰自己向乔植这样的人不可能会想不开，但他没想到对方真的这么傻。

“网上现在在骂你的人已经很少了，”程言喻像是看不到乔植再流不出半点血迹的手腕似的帮他细细包扎，“一切舆论都在向叶溪枝那边倒，只要你出面证明一下就能彻底解决。”

乔植没有任何反应，但程言喻还在自顾自的说话。

“我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打算把一切都说清楚，你这是故意在躲着我吗？”

一边新上任的助理摸不准这个新上司是什么性格，但他也知道抱着尸体若无其事地说话不是正常人该做的事情。

从程言喻让他打电话的时候助理就感觉背后有些发麻，现在见到程言喻这个样子这种感觉更重。

“节哀顺变？”助理也是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华裔，见自己说出这句话后表情瞬间变冷的上司还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用错词了。

程言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出去。”

助理连忙跑到外面等医生过来。

在救人这方面医护人员自然不敢大意，接到电话就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人现在在什么地方？”领头的医生在见到助理的瞬间就丢出了一个问题。

助理连忙将他们带进了浴室。

虽然水龙头已经被关了，但蔓延出来带着血的水痕还是没有干。

一群人脸色越来越凝重。

当看清浴室情况后医生立马过去查看乔植是否还有生命迹象。

“抱歉，人已经死了。”再三确认后医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地说：“如果今天的事情能早点被他看到，或许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显然，帮乔植检查的医生认出了他是这场风波的主角。

其余人也纷纷叹息。

怎么早不自杀晚不自杀，偏偏赶在了这个一切都将反转的时候。

程言喻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