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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天气炎热,晾晒的兽皮干得快。
亲妈对于处理毛皮已经是驾轻就熟,不需要景平安教,她便已经给另外五个野人妈妈和三个半大的孩子安排上加工鳄鱼皮的活计。
毛皮处理多了,技术也是有进步的,例如上面的筋膜、残肉不能放久了,不然会臭,毛皮也会跟着坏,而是要先刮干净,再进行晾晒。
景平安不知道皮革加工的具体过程,处理毛皮的技术极为原始落后,仅仅是将毛皮晒干后,拿石头刮擦没有毛的那一面,使它变软些,之后便上身穿戴。这样加工出来的毛皮,带着一股臭味,不过那味道比起从来不洗澡的女野人竟然是要好上许多的。
亲妈怕景平安再被她们当成怪物,先自己弄了件简易版的小背心和围裙穿上,拍着胸脯告诉另外几个野人:“漂亮。”
几个野人学着亲妈的样子,用树皮搓成草绳,再在兽皮上打孔穿洞,做成吊带,把兽皮穿起来。
有点热,她们又脱了。
景平安不想当光腚野人,穿上亲妈给自己做的小衣服、小围裙。有过之前的危险经历,她没敢再显摆,一副跟着亲妈学的穿衣服的样子。
低调,闷声发大财的道理,在哪里都是通用的。
鳄鱼皮也已经晾干。
最大的那块背皮又重又厚,亲妈不知道怎么处理,景平安小,也不太折腾得动它。主要是没有工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小块的鳄鱼皮,虽然没有背皮那么结实,但胜在好加工。
景平安便想到了做护具,例如,护腕、护臂、护膝之类的。冷兵器时代的东西,放在这狩猎的野人时代,相信还是很适用的。
加工鳄鱼皮比其它毛皮更费力,景平安不打算自己动手,最多就是挑些尖利地石子过来,再从旁指点亲妈怎么加工成护腕。
她作为一岁的孩子,得藏着点,不能直接哇啦哇啦地告诉亲妈要怎么办,参考旁边那发育迟缓的小奶娃啵,跟自己差不多大,才刚学会喊妈,成天咿咿呀呀说点谁都听不懂的婴儿话。
景平安尽量将说话尽量控制在一两个字往外蹦的阶段,除非是让亲妈惹急了,没忍住。她指点亲妈,就是手指着地方,对亲妈说“孔”、“穿”、“洞”之类的单字,偶尔加点比划动作。
亲妈有时候理会不到她的真意,景平安一着急,便会变成:“打孔,穿过去。把洞连起来,系上绳子做成护腕,不会吗?”上辈子的急性子暴脾气,这辈子也改不了,藏半天,一着急,尾巴就得露出来。
好在,语言不通。大概,她们也会让她是婴儿语言咿咿呀呀吧。
用石头加工鳄鱼皮做成护腕,亲妈断断续续地做了一周时间才做好一个。
景平安亲自给她串上树皮绳系在手腕上。
哪怕是鳄鱼皮的边角料,也足够大,亲妈的护腕把整条前臂都包住了,一直到胳膊弯处。鳄鱼皮是真不透气,哪怕是没有捆太紧,有活动空间,也仍旧有点捂。
亲妈不明白,景平安为什么要做这个,满脸困惑,问:“歪?”
Why?景平安上辈子的口头禅,不小心蹦出来几句后,亲妈也学会了,不仅学会了语言,还学会了表情。
景平安默默地捡起一根棍子,用胳膊夹住亲妈的手,拿棍子用力地打在护腕上。
那么厚一层皮挡住,当然不疼了。
亲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赞许地摸摸景平安的头,等到出去狩猎的成年野人们回来,便向她们展示自己的护腕。
那几人见到首领每天在窝里的时候就带着孩子忙这个,如今见她装备上,还展示给她们看,终于弄明白它是干什么的了。
娑的脑洞大开,跑去把鳄鱼的背皮顶在身上,发出“呜哈哈哈”的怪叫声,又指指身后,再指指靠墙堆着的那一堆大圆棍,喊:“步”,示意首领打她披着鳄鱼背皮的后背。
亲妈点头同意娑提出的请求。她过去挑了根手臂粗的棍子握在手里,先耍了圈棍子,舞得呼呼生风。
景平安不忍直视地捂住双眼。
亲妈挥起棍子,准备落下去,想了想,递给了四岁娃的野人妈妈,果。
果接过棍子,用了一半的力气挥打在娑的背上。
砰地一声响,打得娑往前走了几步,痛得扭扭背,“哦哦哦哦”叫唤了几声,掀弃地扔下了鳄鱼背皮,一本正经地蹦出一个字:“痛!”
亲妈皱眉,扭头看向景平安。痛这个说法,又是安说的。
景平安全当没有看见亲妈的眼神。
傍晚,天色骤变,一声惊雷过后,天空突然下起了大暴雨,雷声轰鸣,这阵仗跟景平安母女逃出族群那天有得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