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女讼师(穿书)(91)
“不可不可……”江富兴看起来酒彻底醒了,急忙一边摆着手一边道,“此事与修竹无关,与我也无关啊,又不是我科场舞弊了,我去解释怎么能行!”
“你听我把话说完行不行!”云秉正脸登时涨得通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道,“你先去拖延时间,我好寻到机会进宫……”
云秉正话未说完,便听到屏风外有个声音道:“世子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云秉正暗叫不好,飞快地从屏风内出来,只见云修竹那身新郎官的青袍从侧门一闪而过,身后还有两个奴婢在那里招手唤他。
云秉正感觉心中一股火气蹭蹭地往外冒,竭力压抑着怒火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世子爷给追回来!”
江富兴看起来也害怕了,身子一边颤抖着一边道:“这……这可怎么办!”
“急什么!你快些追上他,与他一道前去京兆府拖延时间!”云秉正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边理着衣衫一边道,“云某这便进宫面圣,求圣人做主。”
江富兴根本无法拒绝,哭丧着脸让下人备轿,而方才云修竹听到父亲与岳父谈论了什么科场舞弊之事,感觉一阵气血上涌,方才饮了那么多酒,好像终于感受到了一阵阵被点燃的怒火。
他是有真才实学之人,怎么也不屑于去做那舞弊之事,他的状元之位来的问心无愧,绝不能准许他人染指清白……
若是他就此做个缩头乌龟,传出去了岂不是人人说他心虚,仍说他是个勋贵之家出身的酒囊饭袋?
他不能总是让父亲替他掩盖,他要让旁人知晓,他云修竹也是个顶天立地之人。
将事情说清楚不就好了,他还能快些赶回来,不会耽误他的洞房花烛夜……
云修竹翻身纵马出了良国公府,便见一众京兆府护卫坐在马上看着他,云修竹扬起了头,高声道:“我便是云修竹,前面带路!”
莫愚见状,恭敬道:“见过世子,只是还需泰兴侯同行,还请稍等片刻。”
“无需岳父前来,我一人便可将事情说得清楚!”云修竹眼眸晶亮,看起来傲气冲天,一拍马屁股便纵马前行,莫愚一看不好,便留了几个人在这里,带着其余的人纵马跟上,便见云修竹冲出了房门,往京兆府的方向去了。
公堂之上众人仍然在等候着,汪海整个人就像是有些疯魔了似的,身子时不时地颤抖几下,紧紧地盯着周围的人,就像是众人都想要暗害他似的。
顾沉渊看他这状况也觉得头疼,谁能想到他就这般不经吓,这下连作证也成问题……
曲昭雪知晓这种利益关联如铜墙铁壁一般不好攻克,像汪海这种听命办事的小虾米,只怕是很难全身而退了……
罗岱英找了好几次借口想要脱身,却被顾沉渊驳了回去,甚至连郎中也请来候在公堂之上,就是防止这些人再用些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而没过一会,只听得府门外一阵响动。
云修竹竟然来了……
曲昭雪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还能舍得下自己的婚宴和新婚妻子,只见他如白日一般身穿青袍,整个人华贵雍容又玉树临风,与公堂这样的地方看起来格格不入。
而他进公堂之后环视一圈,看到了立在一旁的曲昭雪,眯起双目冷嗤一声,道:“我说呢,为什么偏偏要将云某从婚宴之上唤来问话,原来是有人在此捣鬼。”
曲昭雪知晓他意有所指,毫不畏惧地迎上了他并不友善的目光,还未出声,便听得顾沉渊道:“云世子莫怪,是本官自作主张请世子来说明些情况的。”
云修竹瞥了曲昭雪一眼,上前几步行礼道:“见过襄郡王,敢问襄郡王寻我前来所为何事?还是快些处理的好,云某家中还有要事。”
“这是自然,本官请云世子前来是有案情牵涉到了云世子。”顾沉渊看起来脸上无甚表情,继续道,“还请云世子看看,可认得跪在地上的这二人?”
云修竹俯身好生看了看二人,蹙了蹙眉,便起身道:“这位云某见过几次,应当是万花楼的掌柜,但是名字云某忘记了,另一位不曾见过。”
顾沉渊点了点头,手指轻轻点着桌面,思索了片刻,才道:“那云世子可曾听说过,一个名为焦桐疏之人?”
云修竹眉头蹙得更紧了些,仔细思索片刻,摇了摇头,道:“并无印象。”
顾沉渊手指轻轻揉搓了几下,斟酌了片刻,道:“这位姓焦的郎君是江南西道的解元,与云世子参加的是同科科考,但是没能取得功名,又被人杀死,如今焦解元的家人认定云世子科场舞弊得到了状元之位,又有动机杀死焦解元,才将云世子请来问些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