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被她给说中了。
安宁抿了抿唇角,带出几分冷笑来,原著里张氏这“生病”可了不得,她一生病,错就都是那福晋的,再来一个西子捧心,那更是叫人觉得千百般错都在福晋一人身上。
安宁抿着唇,笑了笑,“既是病了,可病得重不重?需不需要请个太医来瞧瞧?”
那太医二字一出,屋子里众人就低声笑了一声。
桃红被笑得面红耳赤,头低得都要到地上了。
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必了,格格不过是寻常头疼脑热罢了,用些过去的药丸子,歇息个三五天兴许就好了,请太医的话,未免也让府里多花销了一些。”
“是嘛。”
安宁点点头,“难为你主子这么深明大义。”
杨思思直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桃红红得脸都快滴血了。
安宁瞧了她一眼,几分同情,又几分厌恶,她摆摆手,懒得浪费心思在张氏身上,“你下去吧,让你主子好生休息,几时病好了,几时再出来。”
桃红脸色一白,抬了起头,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安宁已经端起茶来,这是送客的意思。
桃红不好再说话,陈白术四人也起身告辞。
桃红几乎是一路快走回到院子里。
陈白术四人落后了几步,等到了听雪院附近,就听得里头传来砰砰的脆响声,像是有东西给砸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知是谁低声说了一声。
那听雪院一下子没了动静。
陈白术四人各自回到院子。
今日之事,更是叫这四人深深晓得福晋的厉害。
张氏可不是抱着称病不去请安这么简单的心思,她是要施展苦肉计,好叫八爷垂怜。
谁知道,福晋一出手就直接绝了她的后路,禁足在院中,想施展苦肉计,也没个地方可使去。
真真是可笑!
陈白术梳着头发,神色却不见得丝毫轻松。
她在想,张氏这样猖狂,究竟是谁惯的?
能这样猖狂的人,要么是家室厉害,要么是仗着有宠爱。
张氏家世不显,她靠着的只能是后者。
可仔细寻思着,八爷对她又是不冷不热的。
陈白术想到这里,突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脑海里一瞬间似乎闪过什么念头。
她抓着篦子的手指发白,似乎想到什么极其难以置信的想法。
如果连她都能误以为八爷对张氏有几分疼爱。
那外人呢?
陈白术脑子里面一下子乱哄哄的。
一时闪过之前的听闻,八福晋善妒,容不下后院的格格,一时又想起八爷的敲打,而后又想到张氏的猖狂……
“原来如此。”
陈白术一下子明白了。
等明白过后,她的手下和后背全都是冷汗。
她突然间发现她们四人似乎躲过了一劫。
张氏——原来是福晋的挡箭牌!
作者有话要说:
八福晋:我看好你们和张氏争宠。
陈白术:福晋莫害我!!!
第二十五章
二月初十这日,是胤禩生辰。
一早。
胤禩和安宁就进了钟粹宫里去给惠妃请安。
照足了规矩磕头后。
胤禩和安宁二人陪着惠妃用了一顿早膳,惠妃给的生辰礼是一对徽墨。
好墨难得。
惠妃赐下的东西更不可能是什么便宜货。
胤禩领了之后,磕头谢了恩。
“起身吧,本宫也不多留你,卫贵人那里你也该去走一趟,到底今日是你母难日。”惠妃大方地说道。
“是。”胤禩神色平平。
可安宁却能听得出他语气里隐藏的激动。
这想来也不难以理解,到底是自己亲生母亲,怎么可能因为养在她人膝下,就没了母子情分了。
从钟粹宫主殿出来,胤禩和安宁二人前去偏殿。
卫贵人母子二人相见,难免又是一阵眼红。
安宁知情识趣,没有去打搅他们母子二人难得的相聚时分。
说来也叫人心酸,这母子二人平日都经常出入钟粹宫,但每次相见,莫不都是匆匆一瞥,为了防他人闲话,也怕惠妃心里不舒服,这母子二人即使日日相见,却是连话都不能说上几句。
“瘦了些。”
卫贵人心疼地伸出手抚摸着胤禩的脸,“前些个日子听说你为了工部的事,都睡在工部里头了。这工部的事情固然要紧,但是,也不能因此坏了自个儿的身体。”
“是,儿臣知道。”
胤禩微红着眼眶,语气有些哽咽。
卫贵人看着,心里越发心疼。
她拿着帕子,侧过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若是她们娘家得力,胤禩也不必如此拼命了。
美人垂泪,固然叫人心疼。
卫贵人一个辛者库出身的宫女子,能有今日这嫔位,这容貌,在宫里头的确是首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