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祐听到这话, 不由得跟着驻足停下。
“我能知道什么消息?”
胤禩无奈地摊开手, “这几日,我想去见太子, 都被拦了下来。太医院的太医们都不让人进去。”
“这些个庸医。”
胤祉口里斥责,眼中却是掠过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
倘若太子的情况好转,太医院的人没道理拦着不让人探望。
他做出一副怒容, 呵斥道:“真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这么多天了,到底是什么原因,也该瞧出来了吧。”
“可不是嘛。”
胤祐赞同地点头, “到了今日, 连个原因都瞧不出来,真是叫人心里担忧。”
胤禩懒得和这两个口蜜腹剑的哥哥周全,便道:“这事, 想来老爷子心里自有主张。二位哥哥,我还有事, 就不多说了。告辞。”
胤祉和胤祐二人点了下头,由着他离开。
东宫之中。
康熙因着早朝上的事,窝着一肚子怒气。
他气得脸上涨得通红,“朕是真想不到,他们竟然这么坐不住了。”
胤礽心里的怒气半点儿也不比康熙少。
他知道这会儿还不是算账的时候,反倒是该借着这个机会,把过去几年的父子情分弥补起来,“皇阿玛莫要动怒,不要为了那些人气坏自己的身子。”
他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康熙倒了杯茶。
“朕知道。”
康熙气得握着茶杯的手都在抖。
他不顾帝王威仪,猛地灌了一口茶。
胤礽看在眼里,心里暗道,这次,老爷子怕真是气狠了。
否则,绝不会当着院判和副院判做出这样的事来。
院判和副院判两个人都低着头,只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见。
“刘院判。”
康熙深吸了口气后,把一口怒气压了下去。
他冷着脸,道:“等待会儿出去,你就建议朕用冲喜来治太子的病。”
“是,奴才知晓。”
刘院判忙应了一声。
康熙铁青着脸,站起身来。
那些人不就是想听到太子的情况不佳的消息吗?
他就如他们所愿。
“冲喜?”
安宁听到胤禩的话的时候,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真的冲喜。”
胤禩喝了口茶,温润的眉眼带着些许舒心,无论在外头有多少烦心事,只要一回到府上,见到安宁,胤禩就觉得什么烦恼都没了,“只是传出来给某些人听的。”
“我知道。”
安宁点点头,“只是这样一来,会不会闹得太大了?”
“现在,上头两位都想把事闹大。”
胤禩冲着安宁眨了眨眼睛,说道:“大哥说了,这提议似乎还是老爷子说出来的,看来,今日早朝上的事,真是把他给气狠了。老爷子对我们这些儿子一直都算是挺厚道的,那位这次是真的凉了他的心了。”
“早朝上发生了什么事?”
安宁八卦地凑了上前,小声问道。
胤禩瞧她两眼发光,不由觉得好笑,他也跟着凑了上前,压低了声音,小声地回答:“那位找了个倒霉蛋出来,说是要另立储君。话是没有明说,但意思,是个傻子都能听得懂。”
“这么猖狂?”安宁这次是真被惊到了,太子“昏迷”才几日呢,就这么急不可耐的。
“可不是。要不老爷子哪里会提出这样的法子出来。”
胤禩感慨地说道。
老爷子这次是铁了心要狠狠地教训胤祉了。
这事闹得越大,胤祉将来的下场就越惨。
“这可真是叫人不知怎么说。”
安宁摇了摇头,“我说怎么好端端的,那个选秀就提前了,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是啊。”
胤禩点点头,他像是想到一些事,坐正了身子来,说道:“这件事,也不仅仅只是如此。太子那边恐怕也有意思想要借此机会整顿下自己的势力。”
他看着一脸疑惑的安宁,意味深长地说道:“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可难了。”
一场选秀,就能看清哪些势力是忠于自己,哪些势力是墙头草。
这笔买卖,对太子来说,实在划算。
安宁懂了。
她心里不禁感慨,这些个人果真没一个是缺心眼的。
这件事里掺杂着的算计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道到底哪些倒霉蛋,这次要倒大霉了。
万岁爷要为太子冲喜的事很快就传得整个京城,上至皇孙贵族,下至贩夫走卒都知晓了。
当然,为了让这事显得更真实,冲喜这名头没有清楚说出来,只是说了,阿哥们岁数都大了,该挑些福晋、侧福晋了。
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这件事真正的“目的”,乃是为太子殿下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