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张玉眼神的那一瞬间，姚宁宁就感觉眼前人变了，不是人突然就强大起来，而像是这个躯壳里面住进了一个强大的灵魂一样。

姚宁宁没有被这个样子的张玉吓到，她向以往一样，趾高气扬的对着面前的人说：“去给我打份饭。”

“嗯？”鹿愿吐出来一个字，连眼皮都没抬。

“我说去给我打饭，听不懂吗？”姚宁宁坐在她的对面，还想着把林芒拉过来，谁知道林芒像是见到鬼一样，站在旁边跟雕像一样，甚至连头都不抬，最后姚宁宁只能放弃了这个盟友，自己跟眼前人对视。

闻言鹿愿抱胸的手突然抬起，林芒见状后退一步，见此情形鹿愿轻笑一声，拿起来饭卡，往打饭的窗口走过去。

姚宁宁还以为张玉像以往一样听了自己的话，往林芒的方向看了一眼，把人拉了过来：“你害怕什么，她还能吃了你不成？”

对于林芒突如其来的恐惧姚宁宁觉得没有道理，张玉明显跟以前一样听话，就算是有些变化也纯粹是内心不服罢了，可是不服又能怎么样？

她还能反抗吗？

直到泔水落下来之前姚宁宁都是这么想的，她还没来得及得意多久，突然一股热流从自己头顶落了下来，里面还散发着一股臭味。

姚宁宁瞬间跳脚，她尖叫两声把周围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鹿愿把手中的碗往旁边一甩，哈哈笑了两声：“新鲜的泔水，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你你你你…”姚宁宁气的发抖，她平日里最爱干净，这剩菜剩饭在她身上就如同吃了个苍蝇一样，她只感觉内心都崩溃了，“你是不是疯了？”

鹿愿冷笑一声：“你才疯了。”

姚宁宁气不打一出来，不顾这里是哪里，硬生生的扑了上去，她以往欺负眼前人欺负惯了，打人都顺手了，直接就要抓住鹿愿的头发。

面前的人轻巧的躲闪过去，鹿愿一个漂亮的转身到了她的身后，赶在姚宁宁前面拉住了她的头发，甚至手上还极其用力。

正准备一脚踹上去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声雄厚的男声：“你们两个干嘛呢！”

…

办公室。

眼前的人拿着一个大号的玻璃杯，一口下去没了三分之一，他放下手中的杯子，言简意赅：“打架斗殴，开除。”

“我属于正当防卫。”鹿愿以学生的身份站在这个教学主任面前的时候，心态不免还是成年人，“再说是她欺负我在先的。”

她就不相信，姚宁宁做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情，这个学校的老师就一直没听说过？

估计不是没有听说过，恐怕也就是不愿意管，或者说根本就没法管。

“哪来这么多废话！”教学主任拍了拍桌子，“你看看你把人打成什么样了，姚宁宁同学都进医院了，说心理受到了阴影，同学，我们学校可是市重点，从来没有出现过你这样的学生，校园暴力不说现在还目无尊长，开除开除！”

这个教学主任似乎不会别的，只会在一边挥手说开除。

鹿愿不满。

张玉被欺负了这么久这些人都视而不见，现在她只不过扯了扯头发就被定性成校园暴力。

“我…”

“你什么你！”教学主任在一次吹胡子瞪眼，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别给我废话，给你家长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回去，我们学校不要你这样的学生。”

“我没他们电话。”鹿愿撇过脸。

“你没有？”他笑了笑，用手背在一次拍了拍桌子，“我有！”

一个小时以后，敲门声在外面响起来。

教学主任说了一声“进”以后，一个中年男人小心的推开门，站在墙角的鹿愿看了一眼，几乎就确定这就是张玉的爸爸。

见到家长以后，教学主任便变了一个态度，笑呵呵的问：“请问你找哪位？”

“我是张玉的爸爸。”张建设是一个司机，没有什么文化，见到学校老师也就像是见到了领导，说话都没有多少的底气，“老师你好，是我家玉子在学校闯什么祸了吗？”

“张玉爸爸啊。”教训主任了然，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把人请到沙发上，并且给他倒了一杯水，接着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说完以后张建设脸色特别的难看，“噌”的一下站起来，大声的吼了一句在角落里面的鹿愿：“你给我过来！”

在人家亲爸爸面前，就算是在怎么不甘，鹿愿也只能乖巧的走过来。

接着下一秒就被人握住了胳膊，眼前的男人伸出手掌大力的打在了她的后背上，“叫你不懂事！叫你打同学！我供你上学是让你学习来了，不是让你打架来了，你既然这么猖狂，那就回老家种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