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很新奇了，怎么会有冷漠、乖巧这样对立的性格，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师兄？”

“不用去，待一会。”他拉着人，把人像拥着个巨型抱枕一样，拥在怀里。

抱着人的时候，才闻到了一股冷冽的药香味，丝丝沁入他的鼻尖，“你身上，药味好香。”

身体里还存留着刚刚呕吐引发的不适，有些晕和恶心，轻轻靠近对方的脖颈处，又不太敢逾矩。

“师……师兄……”毕川连惊慌的喊人，他在干嘛？！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闻自己，怎么跟瘾君子一样？！他刚刚不是吐了吗？！不是应该去医院吗？！闻自己有什么用？毕川连紧张的拽了一下他，有些糊涂。

“别动。”应陵游从背后去揽住他的肩膀，手上的力度有点大，刺啦一声直接把廉价的衣服领子给裂开了。

但他又很克制，明明一副深陷其中的模样，还是没有再越雷池一步。

毕川连被他嘶哑到不行的嗓音给震住了，全身都很僵硬，其实他可以上纲上线的，大不了抱回去，但他事到临头又变成了一只小鹌鹑，目光不知道放哪，就只能往前看。

这一看……他又看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

浴室的镜子，上面赫然出现了一行滚动的字，像是怕毕川连注意不到似的，一行又一行的浮现。

红色的字体很诡异的写着―――“任务进程太慢，掉落通关秘宝：药香。狠狠的让他闻？懂？”

什么药香？他自己怎么没有闻到？还要闻？闻哪里？！哪里？？！你这个系统是不是不正经！你这个系统是从哪个十几禁的沟里爬出来的吧？！

他轻轻的动，想逃开这个局势，但对方也没有控着他，很容易让他给挣脱了。

毕川连轻轻的咬着下嘴唇，看着对方紧闭着眼睛，他不是很想要这个什么秘宝，如果应陵游是因为这个所谓的药香，对自己投怀送抱的话，那算个什么？

过了好一会，应陵游才终于缓过神来，第一句话便是跟他道歉，“抱歉。”

半晌，他才从地上站了起来，虚虚的搭着毕川连的手，又重复了一句，“抱歉。”为了刚才的鲁莽行为道歉。

毕川连想，他们一天内拥抱的次数太高了吧。

应陵游想，自己是怎么了，他身上的味道又是怎么回事。闻到的时候，就像干旱的陆地，忽然涌进了一股清泉，缓解了干涸，又带来了清凉。

也像十月的酷暑，暑气蒸腾，吹了一瓶冰冻的快乐水一样，会让人上瘾。

“师……师兄，你还要不要去一下医院？”毕川连看见他摇了摇头，两人眉眼之间相距也不过几寸，“我……我先去收拾一下厨房垃圾。”

系统是有什么毛病，你说让我去治他的病，现在是怎么样？直接把自己当颗药吗？！他不舒服了就屁颠屁颠跑过去让他闻两口？

不如把自己做成药引，给他直接吃了更好！

精心做好的菜，现在被他一股脑全扔进垃圾桶里，心里想着下次还是去那种超市买好了，新鲜一点。菜市场太远了，过去每次都要坐公交，真的是耗费钱财。

弄好之后，就看到隔壁的房门是紧紧关着的，毕川连站在门口，手维持着一种准备扣门的姿势，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作罢。

给对方点空间吧，毕川连心想着，最后坐回了客厅里，可是等他困到在沙发上睡着了，应陵游都没有出来过。

*

次日，毕川连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盖了条毯子，他一激灵，立刻往那里看过去，依旧是关着的，桌上留了个便条。

――“项目需外出，先走了。”

好吧好吧。

收拾收拾自己，他也准备去拿快递了，竞赛的事情不能停，数据都丢了话，他只能重新做一份了，至于电脑，也只能用学校的。

已经跟辅导员说过了，听到他说要重做一份的时候，还是很惊讶。有他这个说法，很多流言蜚语，至少在院办那里已经停息了。

可是他出门没多久，就总感觉后头有点不对劲。因为走的慢，那种不对劲更为很明显了。

毕川连总觉得有个视线一直在黏着他。他从应陵游居住的地方出来后，这个视线就没有消失过。但这份感觉和那些爱慕者的目光是不一样的。

和背后偷偷议论他打量他的目光也不一样。

他多次转过头，却看不见人影。等他走得有够远了，这才能发现点异样。那好像是个看起来不大的少年，甚至都没有高中毕业的样子。

怕认错人，他特意拐了个弯走进一旁的巷子里，看看那条鱼上不上钩。

手上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毕川连也压根不会打架，等待只是几秒钟的事情，就已经紧张到手心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