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连绮罗问她,“许姑娘嫌弃我酿得不好?”
“没有,我只是习惯了喝茶。”
连绮罗面上有些尴尬,眉眼间还透着几分失落,不过她随即便和气笑了笑说道:“那我倒要尝尝许姑娘泡的茶是如何美味。”
她说完便执起茶壶作势要为自己满上,不过她抬起茶壶时许昭月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本来从连绮罗出现许昭月便有所防备,所以当连绮罗翘起她的小指时,她便敏锐察觉到了什么,她下意识偏身躲过那一枚从她指尖打出的细针,本能的一挥手还了她一掌。
连绮罗修为在许昭月之上,然而许昭月这一掌却直接将连绮罗击飞出去,连绮罗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随即她便用一种疑惑不解又带着质问的眼神看向许昭月,问道:“许姑娘你这是何意?”
许昭月本来还想问她什么意思,怎么还搞偷袭呢,却没想到她倒是先装起无辜来了,而且装得还有模有样的。
许昭月道:“我也要问连姑娘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偷袭我?”
连绮罗似乎被她这话惊到了,面上还带着被冤枉到了的愤慨,“我何曾偷袭你?”
就在这时,连绮罗手上的传音铃突然响了,没一会儿就听里面传来掌门夫人的声音,“绮罗你在哪里?我这边有几幅画需要你帮我参考一下,你有时间过来吗?”
“夫人……我……我现在没空。”
掌门夫人大约听出了她语气不对劲,忙问道:“你怎么了?声音怎么成这样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寒月崖。”
几乎是连绮罗话音刚落,掌门夫人的身影便出现在寒月崖上,不过出现在寒月崖的并不是掌门夫人的真身,分神期的高手,可以将自己的神魂和身体一分为二,一半留在原地,一半去往别处。
掌门夫人见到躺在地上的连绮罗,急忙走上前将她扶起来,问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受伤了?”
连绮罗一脸意味深长看向许昭月,说道:“我本来怕许姑娘在寒月崖孤独,想来陪她说说话,哪知许姑娘突然对我出手,我将她当成朋友毫无防备,结结实实挨了她一掌。”
她说话的时候气息微弱,看上去确实是受了重伤的模样。
掌门夫人听到这话之后便一脸冷然向许昭月看来,问她:“许姑娘来者是客,我们也一直以礼相待,你为何要无故伤人?”
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在看到掌门夫人出现的时候变得越发强烈,突然找来要带她去散步的连绮罗,她不愿意去就说要拿琼浆给她喝,她不喝就悄悄对她使暗器,她没中招,她就故意被她打伤,那么巧,掌门夫人还找上门来。
许昭月觉得这就是个连环套,连绮罗此番前来才不是为了要和她做朋友,就是为了来给她下套的。
楼阁的门骤然被人推开,安乾道君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他面上带着被打扰到的不快,沉声问道:“吵什么?”
掌门夫人道:“你来得正好,这位许姑娘是你的人,你说说该怎么处理。”
安乾道君在几人面上扫过,问道:“处理什么?”
“绮罗好心来和她作伴却被她打伤,如若换了别人,出手如此歹毒,我早将她带到刑房受罚了,只是她是你的人,还得问过你的意见。”
安乾道君目光向许昭月看过来,倒也没有太多的情绪,没有质问也没有责怪,好像只是别人提到了她,他就随意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可许昭月还是莫名紧张起来,急忙说道:“是她先向我动手的,她要对我使暗器,我下意识反应推了她一掌,我并不是有意要伤人。”
连绮罗蹙着眉头,像是难受极了,声音虚弱说道:“许姑娘为何要撒谎,我分明并没有加害你,我若想害你,何必还好心带上自酿的琼浆送于你品尝?”连绮罗向安乾道君看了一眼,满脸委屈道:“还望道君明察。”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别人要陷害她,她说秃了嘴都没用。要说许昭月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她毕竟身在死对头的地盘上,更何况那连绮罗姑娘还是传闻中安乾道君喜欢的人,要是安乾道君对她心有怜惜,许昭月觉得她就要惨了。
然而当安乾道君掌心中那万千混元丝扎进连绮罗身体里的时候,连绮罗惊呆了,掌门夫人惊呆了,许昭月更是惊呆了。
掌门夫人很快回过神来,望着那扎在连绮罗身体里的混元丝,她又惊又怒道:“你……你在做什么?她可是绮罗!你快放开她。”
连绮罗满脸惊恐,她目光不敢置信望着安乾道君,然而安乾道君并没有给她发出疑问的机会,他只是稍一用力,只听到“砰”一声,就像以往无数个死在混元丝手上的人那般,连绮罗的身体被瞬间爆成一片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