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他们三个都在旁边很淡定,只有她一个人一直很兴奋,有点丢脸。
“师姐,那你不好奇你的过去吗?”陆元州兴致勃勃地问,“我看话本里都写,没有记忆的主角都大有来头呢!”
“少看点那些歪门邪道。”苍寒凌淡淡地说。
对于陆元州这个年纪最小的师弟,虞若卿和其他几人都会经常提携他。
刚开始虞若卿也是走这种冷漠师姐路线的,后来大家都熟了之后,原本最冷漠少言的苍寒凌变成了比较严格刻板的师兄形象,总是负责鞭策陆元州。
于是虞若卿便很少像是过去那样严格对他了。
一部分是因为懒的,另一部分是因为她放下最开始因为不熟而端起的架子之后,发现陆元州真的很会玩,跟他一起玩很有意思。
既然一起玩了,再说人家自然就没什么底气了。
虞若卿也乐得现在的状态,她和陆元州玩,其他人负责教育陆元州,自己又不用负责任还轻松,多好。
对于陆元州的提问,虞若卿摇了摇头。
“想过去做什么?又没有意义。”虞若卿理所应当地说,“做好当下的事情不是更重要吗?”
听到她的话,师兄弟三人互相对视一眼,都有点无奈地笑了。
“你们笑什么?”虞若卿奇怪地问。
“没笑什么,只是羡慕你。”苍寒凌收敛嘴角一点点的弧度,他说。
韩浅也道,“你六根清净,里外通透,确实是个修炼的好苗子。”
这世上太多苦难和不顺,大部分人都被各自经历的和蹉跎所困。
修仙路上所需的清静与放下,才那么重要却艰难,许多修士需要几十年上百年才能放下自己的杂念。
可虞若卿却十分纯粹,似乎没有任何烦恼能拖她的后腿,阻挡她的专注进取。
其实师兄弟们不说,但他们大部分也是被她的纯粹所吸引的。
苍寒凌有些感慨,他心中确实是羡慕虞若卿的。
如果他能有她的那样的心态,或许不至于这些年过得这样痛苦。
只不过他心里也有些事情,没有说出来。
晚上,虞若卿离开房间去找霍修远说话聊天。
这几天他们都是这样过的,师兄弟三人自然就住在一起了,但虞若卿是个姑娘,还有霍修远在旁边盯着,她每天晚上都是单独去其他房间休息打坐的。
三个师兄弟坐在舷窗旁的桌边,苍寒凌握着茶杯,叹息一声。
“她现在的样子,自然是令人羡慕的。”苍寒凌道,“只是虞若卿生长环境单纯,几乎连赤炼峰都没出过。不知等到百年后她沾染了这事间的种种污秽,是否还能保持如今的本心。”
“师姐不会变的。”
师兄弟之间,最崇拜虞若卿的自然是陆元州,听到苍寒凌有些颓废的话语,陆元州便不由得反驳。
“师姐这样的性子,就算亲自走过泥泞,也只会对脚边的淤泥不屑一顾。”
苍寒凌沉默许久,过了半响,他才说,“如果有能力,我希望能保她不沾染任何灰尘。”
“她自己的路,只能自己走。”坐在一边的韩浅却开口,他淡淡说道,“没经历过黑夜的树苗,不会向着阳光生长。”
陆元州看看苍寒凌,又看看韩浅,他忍不住哀鸣道,“师兄们,你们不要这样丧啦,我们这可是要去万宗大比,你们能不能高兴一点啊?”
原本陆元州在人界底层生活的时候,自然不会像富商权贵家的公子那样蓄长发,所以一直都是到后脖颈的短发。
来修仙界这儿的小一年,陆元州的头发长了一点点,如今能系在脑后,扎个小揪揪,看起来十分元气。
他趴在桌子上说话,头顶便毛茸茸一动一动的。
韩浅垂眸看了半天,忽然伸手抓向陆元州揪揪,又摁了下去揉了揉,动作很像在揉狗头。
实际上他常年喂养灵兽和小动物,这个手法也确实真的是摸狗的方式。
陆元州顿时抗议起来,但又碍于对韩浅的敬畏,他的抗议便只存在于口头上,看起来可怜兮兮更像是个狗狗了。
“我明天就告诉师姐,大师兄欺负我!”待到韩浅松开手,陆元州立刻大声道。
陆元州一向咋咋呼呼的,两个师兄也没当回事。
等到隔日清晨,虞若卿过来的时候,陆元州竟然还真的告状了。
虞若卿听完陆元州可怜兮兮地哭诉,她顿时掐起腰。
“你们两个真欺负他了?”她说,“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韩浅坐在铺边打坐,苍寒凌靠着墙头看书,二人一左一右,似乎都没将陆元州的控告放在心上的样子。
“他们都欺负我!”陆元州扶着虞若卿的肩膀,他挨个控诉道,“苍师兄老让我跑腿,还老骂我,之前还掐我脸。”